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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别(卷三末)[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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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唇角一颤,睨着赵十九轮廓分明的俊颜,震惊了,“赵十九,你确定没病错地方?”
“阿七要不要检查一下?”他凝视着她,眼里里的攻击性明显。
“看出来了。”夏初七点头,“内伤不轻,得治。”
赵樽微微眯眼,觉得她这么干脆肯定有诈,“那小神医,打算如何为爷诊治?”
烛火下的赵十九,容色更增几分高华。夏初七与他对视着,轻咳一下,口干舌燥地舔一下嘴唇,小狐狸似的,咬他手指。
“这般如何?”
赵樽心里一动,有些端不住了。他不着痕迹地放开她,往后挪了挪,不急不徐地道:“罢了,还是不要治了。”
夏初七狡黠一笑,嘿嘿有声,又凑过去,“有病,怎么能不治?咱不仅得治,还得治标治本,彻底治断根。”
她加重语气。赵樽僵一下,瞬间产生了不太美妙的联想,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远离,方能自保。但怀里的姑娘明艳妖俏,浅笑靥靥,哪怕明知前方是陷阱,他也要往下跳。
“好,治!”
夏初七俏皮的眨眼,声音软糯。
“那……爷,妾身先侍候您沐浴。”
她这一段日子里,两个人躲在晋王府,黏糊得跟一个人似的,但平素都是他主动的多,夏初七嘴上话糙,但主动极少,偶尔凑上来亲一下已是极为罕见。
赵樽冷峻的表情未变,心里却欢乐无比。
净房很快备好了水,热气腾腾,雾茫茫一片,在这样的冬夜,显尤氤氲缠蜷。夏初七披散一头乌黑如瀑布的长发,发尾垂及腰间,时不时扫摆在她雪白的脖子和肩臂上,也扫摆在她一袭薄烟沙的浴衣上。那浴衣款式是她自行设计,再让晴岚制作的,绝对后现代风格,肩膀上细细的一根绸带,下方敞开的薄纱绸缎裙裾,绣上一些别致的花样,衬着她匀称如玉的身子,一双赤足踩在地上,在雾气中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落了凡。
她尽职尽责,好像看不到晋王殿下的目光,专心为他侍浴。青葱的指尖在他肩膀上,轻轻按捏,力道适中,极为专业,可却让赵樽的自制力迅速败散。
“阿七……”他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拉到浴桶。
“不许动。”夏初七眉儿弯弯,“治病呢。”
晋王殿下看着她不说话。
“不是你要求治内伤?”夏初七惊疑,“不先洗干净如何治?”
赵樽叹气。
夏初七狡黠的笑着,看他想与她亲近,又不得不克制的样子,内心得意,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沾了一些香膏胰子,轻轻搓开,拍在他背上各处,打着圈地为他按洗。
被人搓背真的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可是,晋王殿下快要崩溃了。
“阿七,过来!”
夏初七低着头,浑然未觉。
“阿七……”
赵樽抚向她的头,等她抬头看来。
“来。一起洗!”
“嗯?妾身不敢。”
夏初七似笑非笑地说着,捋了捋染了水渍的眉梢,动作自有一种慵懒的女儿娇,看得赵樽心里越发难抑。从他第一次从清凌河水把她“钓”起来,这个姑娘在他的世界里,一步一个变化,也一步一个惊喜。
第一眼看上去,她只是一个瘦骨伶仃黑不溜啾的小丫头,除了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比旁人多了几分机灵,不像个寻常村姑之外,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同。可几年下来,如今的阿七,竟是出落得楚楚动人,美得他想要将她私藏。她是他的力量,一种让他可以去披荆斩棘的力量。
“阿七……”
赵樽用力拉她到前面。
这样对视,夏初七再不好逃避了。
“怎么?”
赵樽的嗓子喑哑之极。
“来。”
“我不——”她怎肯听话。垂下头发丝落在他的身上,手撑着他的肩膀,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既然爷不要侍候,那你便自个儿洗着吧。”
她说罢转身就要走,
赵樽一把勒住她的腰,重重扯过来。“扑通”一声,水花飞溅,夏初七惊叫一声,整个人栽了进去。她低骂一声,甩了甩湿透的头发,瞪目而视。
“赵十九,看你把我衣服弄得!”
“无事,爷赔你。”
“你一文钱都没有。赔得起?”
“以身抵债?”
夏初七又好气又好笑,原本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可赵十九今时不同往时,竟是很有些本事,捉住了她就不给机会,几个回合下来,她再无力气,转瞬便服了软。
靠近,试探,躲闪,追逐……
情侣间的嬉戏无外如此。
夏初七以前是个懒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由着晋王殿下侍候,这一回也不例外,好不容易勤快一回,都被他给截了道。一阵天眩地转,等她再次找回呼吸和理智,发现自个儿躺在喜榻上,赵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幽深的眸子半眯着,带着颠倒众生的笑。
她心跳乱了。
“不是说我侍候你洗吗?结果又劳了您的驾。真是折煞我了。”
她脸上可没有“折煞”的意思。
赵樽审视着她假装的“贤良淑德”,哼笑一声,“不必了。阿七侍候得那般好,现如今,该我侍候你才是。”
他明明说得一本正经,可那一双明明灭灭的黑眸却分明掩藏了一抹不怀好意。夏初七没由来的战栗一下,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要干嘛?”
赵樽低头,啄在她的鼻尖。
“乖乖闭眼。”
夏初七承认自己很没骨气,嗯了一声。
哪料,她刚一闭眼,便觉得鼻尖传来一阵刺痛。
靠!他咬了她!?
夏初七“嘶”声,激动地睁开眼。
“赵十九,你打击报复?!”
“嗯?”他目光疑惑,“阿七不喜欢?”
“喜欢?——才怪!”
“这一次侍候得不好,爷再试试别的。”
他的声音温情春风,可夏初七哪敢再相信他?
“你要做甚?”
“乖乖的……不动。”
谁说女子狐媚要人命?男子更是会催命。
这一次,他是玩真的。夏初七抓住褥子。
“赵十九……赵十九……”
从回光返照楼开始,夏初七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是贞洁烈妇,对房帷之事毫无兴趣。可是这一刻,她开始鄙视自己,原来她也会如此贪。
“呜,这到底是谁为谁治病?”
“无碍。阿七便是爷的药引子。”
“呜……你有病!”
“嗯。我有病。”
“……饶了我。”
“饶不了你。”
他纳她入怀,从背后抱她过来,头俯在她的耳边,哑声道,“受到教训了?爷若是不振振夫纲,治治你,往后还不得被你欺负了去。”
……
一番风雨后,万籁俱静。
夏初七气息未平,懒洋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铺在他身上,呼哧呼哧喘着气,样子极是滑稽。赵樽顺一下她的头发,“如何?”
夏初七手翻出了被子,脚狠狠蹬他一下。
“内伤愈合了么?”
赵樽低低笑:“有咱家小神医在,如何能不愈?爷说过,阿七便是良药。”
“去!你是愈发会说话了。”夏初七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突然间脑子激灵一下,汗毛都快竖了起来——
不对劲啊!
如今赵十九与她说话,似乎会下意识地面对着她。而且,他总喜欢拍她的头来提醒她知道。这事儿,似乎都快要形成两个人的默契了。只要他一拍头,她就知道他要说话。
夏初七忐忑道:“爷,你可有话要说?”
“说什么?”他眉目微敛。
“比如…问我什么话?”她一脸纠结。
“问什么?”他凝视着她,“这是留在京师的最后一晚。再从北平回来,也不知是怎样光景,所以珍惜眼下便好。若是阿七未尽快,爷可以舍命陪君子。”
他说得一本正经,夏初七嘿嘿笑着,松了口气,靠近他一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你这个人,如今愈发的坏。分明是你想,偏赖我。分明我吃亏了。”
赵樽轻叹一声,“只有累死的牛,哪里有犁坏的地?”
夏初七无语地瞪他,“喂!你的积分已经用完,别再想。”
看她退避三舍的样子,赵樽唇角不着痕迹的动了下,不再逗她,语气严肃起来。
“到了北平,日子便空闲了,阿七可有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就多了。夏初七来到这个要人命的大晏王朝,还没有好好游玩过。可是她又怎会不知道,藩王在藩地上虽然有绝对的自由,却也不能私自离开藩地。但凡离开一步,都得请皇帝的圣谕。也就是说,去了北平,也就是困死在了北平。
摇了摇头,她道,“无所谓!反正跟你在一块,做什么都行。”
若说男人最动情的情话是“放心,一切有我”,那么女人最动听的情话就是“与你在一起就开心”了。尤其夏初七的声音好听,就像那刚出锅的粽子,甜甜的,软软的,糯糯的,着实让赵樽心里舒坦。
“感动了?”夏初七看他的样子,腆着脸凑过来,“感动了,就夸我吧?”
“不夸。”赵樽脸一黑。
“为何?”
“怕你骄傲。”
看晋王殿下活学活用的矫情样子,夏初七半眯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突地,魔爪便伸了过去,吃吃笑着,对他上下齐手,“夸不夸?夸不夸?”
“……”
“嗯?是不是不夸。”她得寸进尺。
“阿七,不闹。”赵樽扼住她的手,声音添了一丝喑哑。夏初七看他拿自己无奈的样子,憋不住笑。可她是个好人么?绝对不是。他越是如此,她逗他兴趣越浓,索性整个儿趴到他身上,放肆起来。
“你个小妖精!”
“……”
夏初七再次被逗乐,哈哈大笑,笑得肩膀直抖。赵樽不知她为何而笑,眯眼看着她,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了。
阿七一直是特别的。
在赵樽的认知里,任何一个女子对夫婿都是敬畏的,温驯的、卑微的,在家当从父,出嫁亦从夫,一辈子都得以夫为天。但她的思想里从无男尊女卑的观念,那一种独立于世人的,仿佛不需要任何男人的骄傲,几乎是从她的骨子里透出来的。这样的女子,普天下就她一个。可也就是这样的女子,让他在无法理解之余,有时竟也会生出一种淡淡的惶惧,一种他以为自己永生都不会有的惶惧——一面享受着她的依靠,又生怕她不再依靠。
喟叹一声,他顺开她垂在肩膀的头发,“笑够了?”
“啊哈哈,小妖精……”夏初七脸上笑意更浓,“咋了?”
赵樽看了她片刻,也不知想到什么,面色稍沉。
“阿七,你可有那种药?”
夏初七一愣,“什么药?”
他抿着唇,有些迟疑,“那种。”
“哪种?”
赵樽一叹,“能让妇人无孕的药。”
夏初七怔了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却不太敢信,“你的意思是说……不想让我怀你的孩儿?”
他嗯一声,“那次生产,实在凶险。爷不想再经第二次。”
“赵十九……”夏初七唤一句,随即沉默了。
在“生子之事大过天,传宗接代大过地”的思想熏陶之下长大的赵樽,想要一个儿子继香火那简直是一定的。而且这种事儿,即便是在后世,也有大把的男人不懂得操心,但他这么为她着想,不由她不感动。
“现在迟了。”她故意逗他。
“嗯?”他面色一沉,“月事不是刚来过?”
“……”
她实在没有想到,晋王殿下连这种事都注意到了。她拿古怪的眼神瞅他半晌,突地咯咯一笑,捧起他的脸,腻歪着说,“我是医生,我说迟了就迟了,这些药都是事前,你又不懂。”
赵樽一想,脸色难看了,“是爷不好……”
“嗯?为啥?”
“不该恣意妄为,应事先准备。”
“……”夏初七不知该说他迂腐,还是该庆幸他的迂腐了。可看着他自责的样子,不免又想笑,“好了,这个事就不劳爷操心了。我省得,往后我都吃药,成了吧?”
实际上,她也一直有吃药。因为她吃了那治耳朵的药,她便不能在这时怀孩子,不用他说,她已是在千万百计的避丶孕了。
听她这样说,赵樽长松了一口气,将她一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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