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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借我一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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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已经亥时,夜深人定。
夜幕下的清岗驿站,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静寂无声。
三名锦衣卫走在从东院到玉皇阁的路上。其中一个人打头,另两个抬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在浓墨一般的黑暗里,每个人都屏紧了呼吸,走得小心翼翼。
箱子里头的人,正是夏初七。
不得不说,东方青玄这一招儿确实够损。要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男子来说,杀人流血上战场或许都不怕,却十分忌讳一个东西——妇人的经血。时人都认为那是一种不吉之物,一般男的要碰上了那玩意儿,都会觉得是一件极为倒霉的事情,哪怕是自个儿的女人也不乐意碰,更何况还不是呢?
可他却给赵樽送了这么一个人儿去。
真真儿是一支箭,还想射双雕。
看他救呢?还是不救呢?
“站住!来者何人?”玉皇阁外头一如往常戒备森严,值夜的金卫军听见脚步声,“刺啦”一下便开始拔刀,厉声儿喝问。
三名锦衣卫中领头的人正是东方青玄身边儿的如风,他向前迈出一步,抱拳拱手。
“兄弟,大都督差我等给殿下送来一礼,还烦请通报一声。”
“殿下已经歇了。”随着一个不太友好的声音,玉皇阁里头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樽手下十二卫中的二鬼。今儿晚上他没有贴大胡子,看上去白白净净一个年轻人,个头不算高大,可气势却不小,往那黑漆箱子瞅了一眼,便抬高了下巴。
“什么稀罕玩意儿,明儿天亮了再送不行?”
如风再次施礼,“明日送可就晚了。烦请通报殿下一声,就说是大都督的心意,专程送来殿下享用的,怕晚了,东西就不热乎了。大都督还说了,这东西殿下见到了,定是会万分欣喜的,请兄台行个方便。”
二鬼皱了下眉头,又绕着那大木箱子绕了一圈儿,没有进去通传,却是直接一挥手,指挥了两名金卫军过来,把箱子给接了下来。
“行了,我先替殿下收下了。”
如风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二鬼。
眉头一皱,他换上了一副笑脸儿。
“兄台,大都督说,这箱子里的东西金贵,要是殿下今儿晚上不开,只怕等明儿一早起来,那可就坏了。”
二鬼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挥手。
“行了,送个东西还那么多讲究?走吧走吧,知道了。”
“那行,辛苦了。一定送到啊。”
如风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走了两步,又回头。
箱子里头装了一个大活人,要是晋王那侍卫把箱子就往那儿一放,也不去打开来查验,那等明儿一早起来,里头的人只怕真就得见阎王去了。可这个点儿人家说殿下已经歇了,他又怎么可能硬是要求通传,或者让他们亲自开箱?只能先回禀大都督再做计较了。
“抬进去。”
二鬼不高不低的喊了声儿,那两名金卫军便抬了箱子往玉皇阁偏殿走。
一见这状况,他叹了口气,“站住!东西放哪儿去呢?”
那两个人显然有些不明白,停下脚步来盯住他。
二鬼使劲儿一招手,指了指赵樽的房间,“放哪儿?当然得放殿下房里。”
“啊!?”那两名兵士显然不太明白。
“啊个屁啊,速度点!”二鬼也不明白。
他不过是刚刚儿才接了那个命令而已。
主殿里头,赵樽果然还没有睡下。得了郑二宝的通传,三个人抬了那一口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小心翼翼入了屋。一进去便见他松散着一件栗色的缎面儿寝衣,腰上一根儿鸦青色玉带松散的系着,身子半倚在床头,手里还拿着那一本整天研究的《火龙经》,浅蹙着眉头在看,见他们抬箱入内,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懒洋洋瞄了一眼,便摆手。
“都出去。”
二鬼看了眼主子爷的脸色,心里忖度下,和那两个抬箱的兵士一起,包括原本在里头侍候着的郑二宝和两名值夜的婢女,没有一个人敢多问,都施了礼,倒退着出来了。
“里头还舒坦吗?”黑眸微微一眯,赵樽冷冷的问了一声,放下了手上那本线装的《火龙经》,起身不急不徐地朝那口大木箱走了过去。
里头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他微微蹲身,拧着箱盖上虚挂的铜锁,一把将盖子掀开了。
“唔……唔……”
夏初七被堵上了嘴巴,反剪了双手,半拘着身子蹲在里面,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小脸儿上带着一种诡异的潮红,身子因了突发的药性有点哆嗦,虚汗湿透了她里头的衣裳,看上去极其狼狈。
“可怜的。”赵樽扯开她堵嘴的布条,弯下腰,盯住她,似是有点儿惋惜,又似在幸灾乐祸,“早说让你到爷这来侍候,你偏不乐意。”
“少他妈在这儿说风凉话。”瞧着眼前的男子,夏初七是又爱又恨,爱的是终于有救了,恨的是她必须得求他‘割肉’。
“一百两……”夏初七咬牙切齿的出了个价儿。
“什么一白两?”赵樽眯了眯眼。
先人板板!
她就不信他瞧不出来她现在是怎么着了!
“废话少说,帮……不……帮?”
夏初七自觉自个儿语气凶悍。
只是,乍一出口,那往常清灵好听的声线有气无力的,全是难耐的嘶哑。
“帮你?”赵樽微微眯眼。
“对……”这会儿,夏初七正在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候,身子里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咬,在撕扯,难受得无法自控,满脑子想的都是花钱消灾。
轻哦了声,赵樽表情淡淡的。
“爷要怎么帮?”
夏初七又气又急,扭动一下身子,一双迷糊的眸子剜他片刻,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便半瘫在箱子里头。
“那妖人……不知道给老子下的什么药……甚是厉害……”
赵樽探了探她滚烫的额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王八蛋!
夏初七颤着唇,看着他,“先,先替我解开绳子……”
赵樽懒洋洋的,淡淡瞄她一眼,目光里没有半点波浪,似乎她的死活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对爷有何好处?”
靠!夏初七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把他那一双无论何时何地都淡定如常的眼睛挖下来喂鱼……可惜,要做这些事儿的前提,都必须先解掉身上的药,要不然都是扯淡。她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脑子里一阵阵发昏,好不容易才咬着牙出了一声儿。
“二百两。”
她认了!
反正在赵贱人面前,银子就是一个数字,一个传说,基本上都不会变成现金,揣在怀里也都暖和不了,没有什么不可承诺的,大不了事后不认账。
“快呀!”见他不动,她又喘了一口气,哼唧了声。
赵樽似乎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儿,眉头蹙了蹙,一把抓住她单薄的肩膀,像老鹰抓小鸟似的,轻轻松松就将她滚烫的身子从箱子里头拎了出来,大袖一挥,嫌弃地甩手,就将她甩在了那张花梨木的雕花大床上。
“你不是小神医?”他居高临下,冷冷看她。
夏初七额头上的汗一层又一层,嘴唇颤抖着,哪里还有工夫与他斗嘴?只觉那药势来得又猛又烈,原本之前手脚被捆住勒得生痛,还能保持住头脑的清醒,现在那绳子被赵樽一解开,人也落在了软绵绵的榻上,外加面前有一张俊美得引人犯罪的脸,她眼睛一模糊,就有点不能视物了。
“赵贱人……”
脑子一犯晕,连给他的绰号都喊出来了。
赵樽脸黑了。
可惜,夏初七什么都看不清楚,挣扎着爬了起来,身子踉跄着向前一扑,双手便死死揪住了他,抬起头来,用一种软得能化骨融金的声音,急促的说。
“快帮帮我,我要……”她清醒时想好了需要的几件东西,还没有说出来,那药效就像挑好了时间似的,往她心窝子里涌,嘴巴??录赶拢?纸挪惶?够降某榇ぷ牛?牖杳粤斯?ァ
这么一来,她那句没有说完的“我要”就暖昧了。
赵樽微微眯眼,低头看着趴在面前的小脑袋。
“郑二宝。”
“爷!奴才在,奴才在这里。”
他的声音刚刚传出去,那二宝公公就像早就准备好的,嗖的一下便从外头闪身进来,拘着身子甚是恭敬。
“爷有什么吩咐?”
“传孙正业,速度点。”赵樽沉着嗓子吩咐完,一把拎着夏初七的衣领,再次嫌弃地往榻上一丢。
“吡,啊……”
夏初七吃痛,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可没有什么力气,倒下去便像一只大青蛙,四脚朝天往那儿一仰,翻着大白眼,神志不清的直喘气。
“东方妖人……老子……要,要杀了你……”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两个字:“全家。”
赵樽漫不经心的瞄她一眼,侧身从案几上拿了一盅水,拎起她的脑袋来,凑到她的唇边儿,冷冷的命令。
“喝!”
夏初七这会子昏昏沉沉,正是渴得厉害,嘴唇都快要被烧干了,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就着赵樽的手,她一仰脖子,大口大口的往下咽。可是,大概她喉道里还有之前没有灌下去的药物,结果在这盅水的作用之下,顺着便流入了胃里,如此一来,原本还没有那么燥热的身子,很快被点燃,整个人如同被丢入了一个大火炉。
她死死地揪着铺盖角,不敢去看赵樽的眼睛。
……
……
孙正业来得很快。
而赵樽屋子里的人,随着他的到来,也多了起来。
除了一直随侍在旁的郑二宝之外,原本就在外间侍候值夜的月毓和梅子,还有另外两名婢女也都杵在那儿。月毓担忧的蹙着眉头,为孙正业打着下手,忙前忙后,梅子却是急得都快要哭了,不时地拿了帕子替夏初七擦那细细密密的冷汗,偶尔又拿眼睛去瞄一下面无表情的主子爷,却又只能可怜巴巴的把希望寄托在孙正业的脸上。
“爷……”老孙头查看了舌苔,又把脉良久,语气却有些迟疑。
“说。”赵樽表情冷淡,语气却有点儿不耐烦。
“似是中了一种叫‘畅欢娇’的毒……”
“什么东西?”
让这么一个品行端正的老头子说出那样污秽的东西,原就有些为难。更何况,还有这么几个丫头在场?
老孙头收回把脉的手,偷瞄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个丫头,嘴皮动了好几次,才在赵樽冷冷的目光注视下,尴尬的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的道,“这畅欢娇原又叫做魔粉,是早些年从东瀛传入我大晏的一种淫乐之药,流行于烟花柳巷之中,为正人君子所不耻,乃是……”
“说重点!”赵樽声音冷沉下来。
“是是是。此物服用后,可极快催动女情……若两个时辰未得满足,便会损气阴微,面黄目赤,血脉逆行。心,心绝而亡。”
心绝而亡四个字,他声音放得极低。
赵樽低下声音,“可有法解?”
老孙头僵硬着脖子,不敢与他正面接触,只道,“可解。”
赵樽点点头,面无表情,“那还不快点?”
“只需,只需与男子,合,合……”
心知这一句完全是废话,可孙正业还是抖抖索索着说了出来。
果真,下一瞬赵樽面色就冷了。
“那还要你何用?”
老孙头本就只是一名医官,胆子也小,再被他这么一吼,本来急红的老脸唰的一白,扑嗵一声便跪在了赵樽面前,前言不达后语的磕头。
“老朽,老朽确实无用……此事,只有爷,爷才能用。”
这话说得!二宝公公眼睛一闭。
这死老头子,自求多福吧!想想他们家主子什么身份的人啦,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且不说楚七身份来历不明,就单说这些年来他跟在主子的身边,啥时候见他沾过女人?哎,只可怜了那楚七,好端端一小姑娘,要么只能找人污了身子,要么便只有等死了……
“下去,通通都下去!”
赵樽冷冰冰的一声,吓得屋子里跪了一地。
死一般的寂静。
郑二宝竖起了耳朵。
什么意思?把他们叫下去,难不成主子爷还真要……?
从孙正业、郑二宝,再到月毓和梅子,每一个人都不敢抬头,可每个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被震撼如同便秘,愣是憋着说不出话,却又不敢真真儿就这样离开了。
那个生姜红糖水和专用如厕纸的事,梅子那大嘴巴早就在几个人的小圈子里传过了。这里的人,哪个不知道那楚七还来着事儿呢?他们主子多尊贵的身份,哪能沾这种污秽的东西,做这样有损身份的事情?
“爷……”
郑二宝平日里与赵樽亲近,如今有些话便只能由他来说了。
他瞄了瞄主子面无表情的脸,稍稍壮了壮胆子,尖细着鸭公嗓子道。
“爷啊,此事不妥。”
“嗯?”赵樽挑眉。
他嗯得平静,可郑二宝常年跟着他转悠,了解他的为人呀?他越是平静的时候,火气儿越是憋在心窝子呢?要真把他给惹毛了,一准儿得倒大霉。这人一紧张吧,说话就吭吭哧哧,没找着重点。
“奴才的意思是,奴才们都下去了,这个楚七,楚七她该……她怎么办?谁来照顾呢?不如……爷您先歇着……奴才……奴才来照看她?”
赵樽瞄他一眼,“你留在这里…能行?”
太歹毒了,直中要害。郑二宝眉头耷拉,一撇嘴,不敢说话,屋子里,齐刷刷跪了一地。
“爷,不可。”
“本王的话,都听不见?”
赵樽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只一眯,便听见“嘭”的一声,一个放置在案几上的汝窑茶盏,在他随手的拂动里,碎裂在地,吓得一个个的心惊胆颤。
众人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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