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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册 第十二章 因为遗憾，所以美丽[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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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鲲鹏山一片寂静，春雾清寒料峭，夜露Sh重。各处山道岗哨，只有零零散散的妖怪来回巡视，铁制盔甲的摩擦声显得十分刺耳。
绝大部分妖军都已开赴战场，或是镇守魔刹天的各个天壑，留在鲲鹏山的不过千数。我抓住一个站岗的妖怪，很快拷问出了晏采的住处。
寻至主峰东侧的山头，我按下灰雾，飘向浓荫遮掩处的一座洞府。
紧闭的洞门忽然缓缓开启，让我伸手推了个空。
“你真的脱困了。”晏采的语声突兀响起在耳畔，未见我人，便已察觉出我的到来。这等近乎鬼神的通灵感，分明源于共时交点之秘。
“是的，我自由了。”我兴奋地点点头，走入幽黑的洞口。
“自由？你只是脱困了。”石门在身后“吱呀呀”地合拢。
我楞了一下，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有什么不同吗？”
“不拘一物，不羁一念。方是自由。”洞深处，亮起朦胧的光点，晏采的身影随着光点放大，由模糊而渐渐清晰。
“那么我永远不会有自由的一天了。在我看来，有物可拘，有念可挂，才能更好地领略生命的丰富滋味。否则，自由还有什么意义？”我不以为然地道，向晏采走去。
虽然双方距离不过数丈，我却无法走近对方，反倒越走越远。最终，居然发现自己走到了洞府门外。
“是道阵禁制么？还真是奇特，难怪碧落赋能荣登清虚天第一名门。当初在千洞窟见识了玄凝钉签，我就该想到，前辈隐身在魔刹天。”我对着石门道。“前辈，我是来兑现当日的诺言，没理由让我吃闭门羹吧？”
“我何时关过门？”石门消失在黑暗，我仍然站在洞内，远处是晏采古井无波的面容。
“越是拘限，越是羁挂，就越会偏离。”晏采轻轻一步，迈到我的跟前，“越想得到什么，就越会失去。”
我摇摇头：“难道因为怕‘失’，就不敢去‘得’？如果连渴望得到的念头，都失去了，才是真正的‘失’。”
晏采默然。
我笑道：“我今日来此，是为了用，抵消那颗太清金Ye丹。”
晏采打量了我一阵，叹道：“想不到丹鼎流的秘道术，竟然可以抗拒h泉天的Si气，令你起Si回生。不过若是没有你T内的生气和，也是枉然。”
“前辈法眼如矩。只是其过程复杂，待我慢慢细述。”
“不必了。”晏采漠然道，“你只需讲出之理，便可离开，其余的东西我没兴趣。”
“前辈对我T内的生Si螺旋胎醴也不感兴趣吗？”我不紧不慢地诱惑道，“我敢说，即便是前辈苦修多年的醇厚内气，在质上都b它差了一筹。”
“生Si螺旋胎醴？”晏采好像有点动心了。
我不失时机地添了一把柴火：“除此之外，前辈将亲眼目睹，我是如何塑出魅胎，重得法力的。”像楚度、晏采这样的人，俗物俗事已经不能打动他们了，只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才会有x1引力。
晏采盯着我看了许久，冷笑道：“是想找一个免费的护卫吧？”
“我早说了，前辈法眼如矩！大家互惠互利，共同进步嘛。”我顿了顿，见对方没有反对，便坦言魅胎一事，又把炼出生Si螺旋胎醴的经过一五一十道出。
“如果生Si螺旋胎醴能够壮大，我恐怕连h泉天也能闯一闯了。”我运转生Si螺旋胎醴，黑碧双sE的胎醴从肩胛处泄出，幽冥的气息与B0B0生机水r交融在一起，宛如孪生双。
散泄的胎醴触及洞壁，整片岩石莫明地向内凹陷，像被吃掉了一块。凹陷处，既没有裂痕，也不见碎落的粉末。
晏采微微动容，袍袖一卷，透出至JiNg至纯的清气，迅速形成了一个气罩，向生Si螺旋胎醴罩去。胎醴犹如未觉，毫不费力地穿透气罩，两者接触的刹那，部分气罩竟然消失了，就像那块被吃掉的石壁。片刻后，生Si螺旋胎醴缓缓消散在洞。
“怎么样？这GU新的力量还不错吧？”我暗地里一阵窃喜，生Si螺旋胎醴太奇妙了，轻松化解了晏采的气罩。
“何止是不错，简直匪夷所思。”晏采满脸压抑不住的惊讶，伸手抚m0石壁，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凹陷处慢慢划动。“缺了的这块岩石，去哪里了呢？”他眉头微蹙，神sE凝重。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古怪。生Si螺旋胎醴再厉害，但碎石要见粉，杀人要见尸，总不会凭空把东西变没了吧？
“继续运转生Si螺旋胎醴，不要停。”晏采忽然喝道，双手按住了我的肩头。当生Si螺旋胎醴从肩胛处泄出时，晏采的手掌轻轻抖动了一下，旋即面sE剧变，他的十指指尖诡异地不见了，像是被“吃”进了一个无形的大嘴里。
轻哼一声，晏采双手冒出氤氲清气，手腕如同灵活的鱼儿飞速滑游，灵幻之极。须臾，十指指尖重新出现在手上，仿佛他又把指尖从无形的大嘴内拔了回来。
“有意思。”晏采凝视双掌，目光闪耀着一丝灼热，“很久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了。不错，非常难得的T验。就像被一点点拖向冥狱一样，恶鬼厉嚎，血流成河。”
我奇道：“怎么会这样？”
晏采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现在我知道，缺少的那块岩石，消失的部分气罩，究竟去了哪里？”
“难道是？”我心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骇然叫道，“h泉天？”
晏采缓缓点头：“生Si螺旋胎醴，就像人为地打开一个通往h泉天的天壑。胎醴过处，所有的人、物都会被x1入h泉。”
我不禁忧喜参半，喜的是生Si螺旋胎醴威力奇特，可以将对手直接送入h泉天；忧的是对敌时，生Si螺旋胎醴会波及到自己人。
“你初得生Si螺旋胎醴，还来不及领会其的奥妙。如何收敛，如何释放，如何运用存乎一心，都要化功夫琢磨，才能学会控制。”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晏采掌心喷出一缕氤氲清气，凝成晶莹剔透的Ye流，裹住了泄露出来的生Si螺旋胎醴。就像一个水晶球，包住了黑碧双sE。
“眼下你还差得远呢。”晏采一哂，水晶球流动起来，生Si螺旋胎醴的sE泽越来越淡，如同被流水冲散而逝。
我心里清楚，生Si螺旋胎醴的质虽高，但量太少。只有想法使其壮大，并参透它的奥妙，才能用来克敌对战。
晏采又道：“生Si螺旋胎醴既然可以将人送入h泉天，也应当能将h泉天里的东西取出来。”
我心头一跳，丹鼎流秘道术的最高成果逆生丸，不就有起Si回生的奇效么？依术炼制出来的生Si螺旋胎醴，也该有类似的作用吧？想到这里，我心头火热，如果生Si螺旋胎醴日后大成，我岂不是要谁活就活，要谁Si就Si，变相地掌控了整个h泉天？
“这对你未必是一件好事。”晏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离龙蝶更近了。”
“多谢前辈提醒，我自会小心。”我沉思片刻，开始将各卦慢慢道来。
这一说，就是三天，我还觉得有些辞不达意。易学难JiNg，各卦的推衍变化更是巧妙，别说三天，三年都不见得能Ga0通透。晏采听得如痴如醉，时而闷头苦思，时而击节喝彩，石壁上画满了种种卦象变化。
“在用卜卦之前，古人通常会沐浴、斋戒、燃香，然后选取蓍草或者铜钱，进行占卜。”我娓娓细诉，随意抓起三枚石块，刻成铜钱正反模样，抛掷了次。“显示出来的卦象，往往和事实有着惊人的巧合，所以常被用来算命挣钱。”
“沐浴、斋戒、燃香，都不过是为了静心。”晏采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错，正是‘心诚则灵’！”我抚掌笑道，“心灵的世界犹如一汪清澈的碧水，流向另一个外部的天地。用心扔掷出来的铜钱结果，正是水流过的痕迹。从水痕，便能透视出外在天地的变化。”
“所以扔掷铜钱看似偶然，其实是心灵天地的驱动所致，同时与外在的另一个天地契合。铜钱正反的结果——卦爻，恰恰成为了双方的交点！”晏采霍然站起，不住来回走动。
“所以看似偶然，实则必然。两个的天地各自运行，交点便是我们口的‘巧合’。这些巧合，又往往被说成是吉兆、凶兆。战国时，晋国的君主晋景公得了病，秦国派了一个叫做医缓的神医，去替他医治。在神医还没有到达前，晋景公忽然做了个怪梦：梦有两个长得稀奇古怪的小人，一个说‘坏了坏了，神医要来抓我们啦，怎么办呢？’另一个答道‘在心的下面、膈的上面，有个叫膏肓的地方。只要躲到那里面，神医也拿我们没办法！’后来，医缓到了晋国会诊，对晋景公无奈地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晋景公的这个梦，其实就是与病情产生的神秘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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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