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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姜野？

    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我委顿地跪在他身边半天没有动弹。

    我想诅咒这个该死的夜晚，可我却想不出任何可以发泄的词语。

    摆正他的躯体，我开始默默地替他整理仪容，擦去脸上的污渍和血迹，把衣服拉链拉上。

    他上衣口袋里有个长条状的东西，大概是他贴身的私人物品吧。

    我从口袋里把东西拿了出来。

    是支口琴，苏秦的那支口琴。

    没有想到姜野还一直保留着它。

    口琴的高音区被弹片击穿了，破损的银白色外壳上镌刻着一只漂亮的鸽。

    摩挲着口琴，终于，久违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在24阵地坑道里休息的最后一个夜晚，那首片尾曲长的旋律，布衣愉快的笑脸，塑料布上的水壶，还有从坑道口飘进来的雨丝。

    那一幕幕情景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苏秦、布衣！

    眼前的口琴让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开始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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