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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之湖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喜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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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河国三字，宁缺无来由觉得自己矮了半截，气魄顿时为之一泄，和言悦色劝道：“但我们这是在长安城。”
桑桑道：“就算在长安再过一年我满十六也可以嫁人了。”
宁缺愣了愣，大怒道：“你又黑又瘦，还当过十几年的小侍女，你以为那些有家世的公子哥会愿意娶你？”
桑桑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是当朝一品大学士的女儿，我是公主殿下的朋友，我是光明大神官的徒弟，书院里的二先生宠着我，我手里还有几万两银票，你凭什么那些人不愿意娶我？”
宁缺气的浑身发抖道：“你不提银票还好，一提银票我便一肚子气，你居然把银票都分了，你真想分家啊！”
桑桑提醒道：“我们正商量我嫁人的事情哩。”
宁缺用力挥动手臂，斩钉截铁道：“不准嫁！”
在他出这三个字后，学士府书房内一片安静，曾静夫妇神情复杂而桑桑只是默默看着宁缺，宁缺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手臂。
宁缺看着她的眼睛，终于知道桑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身旁牙牙学语的小女童，而一旦长大便无法回去，小女童变成小女孩再变成少女变成小女人最后渐渐年华不再，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所以必须开始思考长大之后的那些事情，无论那些事情是喜悦还是酸楚。
小女孩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他能眼睁睁看着桑桑嫁给别人吗？
无论是瘦瘦小小的清稚少女，还是青春正盛的姑娘，无论是婚后变得臃肿唠叨的她，还是白发苍苍躺在竹椅上的她。
只要她是桑桑，他就无法看着她嫁给别人。
他不准她嫁，那她凭什么看着他娶？
宁缺低下了头，有些无措，有些慌张，有些茫然有些明白。
他明白了桑桑清晨离家时的感受。
他明白了自己的感受。
然而仅仅明白是不够的。
宁缺想起昨天傍晚时分听到的另一句话，身体有些僵硬。
他向曾静夫妇很恭谨地长揖行礼，请他们给自己和桑桑一个单独对话的空间曾静夫妇互视一眼，叹息着走出了书房。
“我不能骗你，我确实很喜欢她。”
宁缺看着低着头的桑桑，道：“你不用问我，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我小时候偷看那些大姐洗澡的时候确实过喜欢，在红袖招里看见水珠儿陆雪我也过喜欢，但……她不一样，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桑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沉默不语。
宁缺接着道：“而且问过你，你也她很好。”
桑桑抬起头来，道：“她确实很好啊。”
宁缺道：“但你又不喜欢。”
桑桑道：“很好不代表我就要喜欢。”
宁缺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
桑桑看着他，很认真地道：“我不喜欢你喜欢别人。”
书房里安静了很长时间。
宁缺低声道：“但我已经对她了喜欢。”
就像过去这些年里很多次那样，遇着真正难以抉择的问题，他总是习惯于从桑桑那里得到建议答案或者哪怕是精神上的支持，然而他忘了一件事情，这次的问题涉及到桑桑自己。
桑桑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没有生气没有愤怒也没有哭泣，她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饿了，要睡了，你走吧。”
饿了所以要睡，这句话的毫无逻辑。
宁缺看着她道：“你不在家我睡不好。”
桑桑不话。
宁缺道：“那我饿了谁给我煮面吃啊？”
桑桑不话。
宁缺忽然道：“我给你煮面吃好不好？”
桑桑还是不话。
宁缺沉默很长时间后道：“我先去静一静，明天我再来接你。”
完这句话，他转身向书房外走去。
桑桑走到书房门旁，看着向花圃里走去的宁缺，道：“鸡蛋在灶房米缸里，煎的时候你少放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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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