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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姬听罢，心里这才定了神：“如此就劳烦院正了，绿芍，给院正准备笔墨。“

    绿芍遂请孙德潜往外间去了，她在床边坐下。床上的入睡得正沉，眉峰微微拧起，似乎在梦中也不甚安稳。

    “瑶瑶….，”

    “嗯，我在呢。”

    她伸出手，抚上了舒湛放在被子下的掌心。少年喝下补汤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他没有分毫的犹豫，就把那—碗可能置人于Si地的汤喝了下去。

    “别离开我…..瑶瑶，不要离开我。“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时，很奇怪，瑶姬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喜悦。细细密密的痛意从心口蔓延上来，那样的—种钝痛随着他的颤抖愈来愈急，她不敢说话，不敢发出声音，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颈侧积聚的S意越来越多。

    良久，舒湛才将她松开。少年的眼睛红红的，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我…，，”

    “你是傻瓜吗”她像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那是什么你就喝了下去，如果是毒Y怎么办，如果…..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舒湛笑着抓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就算是毒Y….，他也心甘情愿，毫不犹豫。

    天知道当他听说董姑姑离开永宁g0ng后拿着一碗汤去了东g0ng时有多害怕，八年前那惨烈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他疯了一样的赶回去，从来没有这样一刻恨自己的无力。

    还好，他赶上了。

    “不会是毒Y，今时今日，她们已经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了。”

    ”没关系，瑶瑶，”少年柔声说，”我一定会护着你的，谁也别想把你夺走。”

    谁也别想把你夺走…..

    他的生命中，被夺走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母亲、祖父、N娘，甚至是…..一只C蚱蜢。想要留住的留不住，想要渴求的得不到，荒芜的河岸边只有—粒粒的石头，棱角分明，扎得人鲜血淋漓。

    还记得那是他十一岁，他亲眼看着祖父赐给他的老太监夺过杯子，仰脖喝下了毒酒。

    德妃就站在他面前，YAn丽的脸上满是惊愕：“放肆！你做什么还不把这刁奴拿下！”

    “娘娘恕罪，”老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来，”老奴猪油蒙了心，酒是娘娘赐给太子的，老奴不该喝，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当天晚上，老太监就Si了。

    g0ng里对外的说法是年纪大了急症猝Si，但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替太子Si的，他替太子喝下了那杯毒酒。

    那是最后—个了，最后—个陪在他身边的人。终究还是离他而去。

    此事到底还是没有瞒住，虽然太后极力遮掩，还是教政事堂的J个相公知晓了。

    当时的首相还不是舒湛的舅舅孔正，闻听此事后也是惊骇Yu绝：“竟有此等令人发指之事，后g0ngF人焉敢毒害储君，这是乱政！乱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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