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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你可以让我暖和起来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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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上传来刺破的痛感, 口腔里充斥一股铁锈味,叶青棠挣了一下,或许是酒精带来的眩晕感, 她像在下坠,她迫切想要抱住他。

    或许应如寄误解了她挣扎的意思,只是将她的手扣得更紧。

    很快便要无法呼吸, 像沉入湖底,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掩住她的鼻腔。但她甘愿放弃了抵抗。

    终于, 应如寄松了手, 稍稍退开,却没有放开她, 一条手臂箍住她的腰,将她往前一搂, 腾出足够的空间后, 他另只手拉开了车门。

    他将她往车上一推, 她身不由己地踩上了踏板, 弯腰钻进车里。

    应如寄没立即跟着上车,而是“?纭钡囊簧?ど狭顺得拧

    克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她歪靠着往外看。

    这附近到处徘徊着代驾, 应如寄随意找了一个离车最近的,片刻,他领着那个代驾过来了。

    应如寄拉开后座车门,他上来的一霎, 整个空间都被冬日气息所笼罩。

    车子启动,叶青棠又一阵头晕目眩, 她努力睁眼,视野还是迷蒙。

    她朝身边的人靠过去, 两臂绕过他的肩膀,攀缠在他颈后。

    应如寄僵坐着,并没有回抱她,但也没有将她推开。

    一切像是发生于半梦半醒之间。

    叶青棠忘了车是什么时候抵达应如寄住处的,她又是怎么上的楼,只觉得电梯里的强光刺眼极了。

    她靴筒里双脚发凉,体表却有烤焦一样的热度,又冷又热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应如寄按指纹锁的时候,叶青棠像块人形橡皮泥挂在他身上,一直往下坠,他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将她往上搂,推进门里。

    “脱鞋。”他提醒。

    好在她还没有醉到无法执行这样的指令,顿了一下,躬身去解靴子上的鞋带,而挂在臂弯的小包一路滑下去,“啪”的一声直接掉在地上。

    她深弯腰去捡包,却身影一晃,直接跌坐在地。

    应如寄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动,也不准备出手。

    她在地板上坐了片刻,屈腿,拉开左脚靴子的绳结,掌着后跟脱了下来。

    再解了右脚,将靴子往下拽时,却好像卡住了,试了几下,依然纹丝不动。

    她沮丧抬头,看向他,门厅浅黄的灯光里,她的睫毛似一簇打湿的鹅绒,明明这么狼狈了,她泫然的脸却只让人心生怜惜。

    “应如寄……”

    “应如寄。”她说,“你帮帮我……”

    过了好一会,应如寄终是上前一步,在她跟前蹲下。

    他捉起了她的右脚,她却身体前倾,两臂伸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你这样我怎么帮你?”

    他却并没挣开她,手指扯住鞋带,一排一排地往下松,然后再一手握住后跟,一手掌着她的小腿,把靴子拽了下来。

    这么冷的天气,她连衣裙里却只穿着一条并不厚实的丝袜,手掌所触的地方,俱是一片冰凉。

    应如寄捉住她缠在自己颈后的两条手臂,拽她起身。

    她不肯动。

    “就这么坐地板上,不冷?”

    “冷……”她仰头看着他,只化了淡妆的脸,鼻头泛着冻出来的红,可她脸颊却在发烫,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皮肤上散出的热度。

    “……你可以让我暖和起来吗?”她说。

    应如寄捉着她手臂的双手扣紧,一霎过后,缓缓垂落下去,落在她身侧,一顿,蓦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托抱而起。

    像风潮打翻了一只舟,倾覆的不只是她。

    应如寄只觉这一刻酒劲才上来,烧得他愤怒又焦躁。

    他将叶青棠摔在床上,“摔”这个动作没有一点含糊。

    床垫很软,她不会受伤,但到底还是吓着了她。

    她神情呆滞一下,目光艰难聚焦,落在他脸上,下一秒,便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两腿抬起,直接缠在他的腰际。

    像行走于焦熏的火海中,意识和思绪蒸发得一丝不剩,本能接管了所有的行为。

    而即便如此,叶青棠仍能感知到应如寄的每一个动作里都带有惩戒意味的愤怒,和他以往的风格全然不同。

    酒精同样麻痹了痛觉神经。

    不然她不会在最后的瞬间,感觉不到心脏紧缩的颤栗,却只是本能地涌出了眼泪。

    应如寄躺了下来,两臂在叶青棠背后合拢,紧紧用力。

    他脸埋在她肩颈处,似用力、似叹息地深深呼吸,嗅闻她身上的气息。

    他之前戒烟,并不是一次就成功。

    第一次戒到三个月时,复吸过一次。

    长久的戒断反应、意志紧绷的忍耐,在吸入尼古丁的那一刻,像山崩溃败。

    他说不清那有多狼狈,像是要把戒除时期所欠缺的,一次性补回来,是以复吸那一阵,抽得比以往还要凶。

    一面享受,一面又生出深深的自厌感。

    憎恶自己意志力薄弱的同时,又有一道声音在不断蛊惑:抽根烟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刻的心情,和那时几乎无差。

    只是更痛苦。

    而有多痛苦,就有多迷恋。

    

    刺痛、钝痛、抽痛……叶青棠睁眼的时刻,便觉有这么多种不同的痛法,同时在她身上发生。

    她撑起脑袋时,神经牵扯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思绪断篇,一时无法接续。

    她闻到一股微微发酸的酒味,打量四周,才意识到,这里是应如寄的卧室,但应如寄不在房间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缓慢回笼。

    她缓缓地爬起来,没在床边找着拖鞋,只好赤脚,弯腰拣了地上的薄毯裹在身上,走出房间。

    “应如寄?”

    门厅里,那七倒八歪的靴子并排放整齐了。

    屋里空荡荡,没有应如寄的身影。

    

    应如寄在开会。

    周一的例会,各组负责人各自汇报手里工程的进度。

    应如寄手背撑着闷痛的脑袋,伸手端起咖啡杯,才想起来杯子已经空了。

    手机屏幕亮起。

    应如寄瞥了一眼,通知栏多出一条微信消息。

    抬手划开,是叶青棠发来的:离开时洗衣机已经运行完毕,我帮你把衣服放进烘干机了。

    他刚看完,第二条又发过来:我去工作室了。

    应如寄没回复。

    会开完,大家各自归位工作。

    沈菲拿来一叠文件,应如寄一一核对签名。

    头痛让他心烦意乱,对着电脑做了会儿设计图,忍不下去了,拿上外套出门。

    坐办公室正对面工位的沈菲立即起身,应如寄说没事,他下去走走。

    外头寒风阵阵,应如寄走到星巴克门口,顿下脚步,头痛像个真空压缩机吸走了所有氧气,他想到那时候还是春末,那人就是在此地落下车窗,问他,要不要哄哄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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