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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梦中，北荒之渊已成修...)[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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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以身侍万魔，无论前生，无论今世。
“真是……舍不得啊。
前世姜采不知道北域十八仙门的灭门缘故，她和世人一样以为是魔子亲自出手，才能让巫家家主直接陨落。她那时不认识巫家任何一个人，巫家的灭门惨案，在她听来，不过是茶前饭后的一句闲聊，不过让她说一声“可惜了”。
这是她的保留手段，是她的示警手段，到了该用的时候了！
众人忙后退，呆住：“你们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到了。”
姜采只是看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笑了一笑。她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化作玄光，飞向那一重黑雾笼罩的谷间天地。剑光凌厉，与她合一，劈开那方晦暗天地。
她再望着西边的方向看了很久，瑟狐知道那里是长阳观，心想难道姜采是希望长阳观的那位仙人出手封印魔疫么？
她需要救兵！
于说低声：“你便仗着我不愿你死。”
而今她知道了。巫家那位少主，即将接任新家主之位的人，不是和她全然无关的人。他是姜采的朋友——巫长夜。
战局混乱起，瑟狐大吼一声“不要抵抗，快逃”，就率先往远离魔疫的地方逃去。但他回头看自己身后，那山谷上空中的裂缝中不断向外飞出魔疫。
胆小的狐狸哭丧着脸：“但这太危险了，我们也会死在里面吧……我们逃不掉啊。”
“修仙所谓何，修魔所谓何？求的正是逍遥啊。我等最是逍遥，我等是天道宠儿，快来加入我们吧——”
“这个人保证会封住无极之弃，不会让魔疫四散天地。巫家要做的，仅仅是疏离修士，不要让修士靠近无极之弃，不要在那位封印无极之弃的人功成前，被人打断。那人若是停了，倒霉的便是巫家。
魔修中也产生了魔疫，向自己的同伴们开了刀！
瑟狐逃跑间，旁边伸来一手，一把将他拽住。他慌张大喊“救命救命”，被那只手一道术刷在身上，心神稳定下来，他才颤巍巍睁开眼。
“这世间大部分人不知道无极之弃是什么，不知道魔疫是什么。但是巫家家主身为四大仙门掌教之一，他一定知道。请他务必听从，莫要害人害己。”
瑟狐以为她想这么做。
瑟狐：“您会死的……”
半空中，白衣龙女口鼻渗血，一法术运于掌心。她面色与唇瓣一样发白，清丽之色脱俗遗世，衣袍若雪若鹤。当于说看向她时，她微微一笑。
下一瞬，她立刻被抱住，另一重魔气压在她颈上，让她法术没有施展开。于说搂抱着她，用魔气镇住她，二人的神魂争夺间，两人一起摔向山谷山崖，皆如断翅。
战局还在不断扩大。
巫长夜绝不是传言中那种随意入魔、杀尽全家的人。
“我这便要向长阳观讨个说法，向永秋君讨个说法——他的好徒弟，居然堕魔了！”
瑟狐瞪大眼。
“五千年没出来了，又有这么多新鲜的食物了，真好。”
姜采闭了闭目。
巫家的毁灭，在更早的……北域之战便开始了。
额发乱扬，面容冰寒。
于说猛抬头看去。
姜采喃声：“时间太早了……”
那时候，姜采已经渡过了天道雷劫，即将渡完生死迷劫，剑骨也未曾被收走。她完全有实力进入无极之弃。
瑟狐吓呆了：“主人！”
——一己之力，如何抗衡整个空间裂缝？
她望着东边的方向看了片刻，瑟狐知道那是剑元宫所在的东域，是姜采曾经的山门；
她踏入了晦暗的天地中，蓝衣如电，长发纵扬。她走入黑暗中，走入万古长夜，一往无前，步伐不停。
瑟狐哆哆嗦嗦地运用自己最快的法术，向自己知道的最近的魔穴逃去。
“龙女辛追，你竟和魔子为伍，堕你师父之名，真是自甘堕落，不可理喻！”
瑟狐一睁开眼，看到蓝衣素纱的姜采抓着他的手、凝望着远处天地间的黑气。瑟狐眼泪鼻涕一下子流下，感动无比地抱住姜采：
她手指自己，笑吟吟：
“我知道。魔疫是天地给那些神魔共弃者的庇护。修士要封印无极之弃，魔修便要打开无极之弃。魔疫无差别地攻击，到底摧毁的是修真界、人间，而不是藏于蒲涞海下的魔域。当魔疫杀够了，力量足够壮大了，天地间魔气便盖过了灵气。
她愿以身侍万魔，换天地康宁，百死不悔！
瑟狐茫然：“您虽然堕魔了，但还是要帮那些修士……您根本从未真正堕魔，是不是……”
而今，亲眼看到无极之弃在此时开启……姜采才知道，是魔疫导致了十八仙门的一夜灭门。巫家人的死尽，恐怕也是因为……身染魔疫，不得不杀。
“这么早开启，也许真的要死在里面了。
她与前世此时的记忆相结合，喃声：“当时身在魔域时，曾听说北域十八仙门一夜灭门，传说是魔子所灭。巫家乃北域之王，巫家家主以身为祭，打退魔子，却身陨于此战。巫家损失惨重，巫长夜接任新的家主之位，但自他手上，巫家一蹶不振，实力大跌。”
瑟狐被她抓着手腕，痛得发抖。瑟狐眼看那重重魔疫遮天蔽日，扩散速度快极，已经向他们的方向追来了……瑟狐劝说：
有个魔修不怀好意，想从中浑水摸鱼，便去偷袭一修士。这个魔修当日没有跟姜采去长陵，没有见过魔疫的可怕，周围魔修想提醒时已经来不及。
最开始的那修士，被那天地间不断飞出的魔气罩住。他以为这是寻常的魔气，初时不当回事，但是魔疫迅速侵蚀他道体，魔疫占体为王，快速向其他人感染。片刻间，这一方天地，修士们尽开始自相残害，血流成河。
姜采微笑，垂目：“我不也在护你们吗？”
“主人，咱们快逃吧！这魔疫太厉害了……你看连魔子都逃走了，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瑟狐又开始劝她逃，姜采一道法术按入他眉心，让瑟狐呆住。姜采对他淡淡一笑，吩咐道：“我把法咒打入你体内，我知道你胆小，你若不听我的命令，只顾逃跑，逃出北域十步，你便会爆体而亡。”
“那时候魔疫重回无极之弃，再次被封印，修士便死得差不多了。这天下，终归要成为魔修的天下。”
辛追以自刎之势，将法术挥向自己脖颈。
于说闷哼一声，和辛追一起向山崖上撞去。于说眼睛盯着那开启的空间裂缝，被震飞出去时，手中法诀仍不停，仍在加快速度。她这不死不休之势，阴狠阴毒，才是真正的魔子。
瑟狐眼中泪掉落，遥遥的，瑟狐听到姜采一声叹：
一道道光向谷中飞来，当魔疫向他们盘旋着袭去时，他们也感应到了辛追挥出的那浩瀚道光。他们看到一白衣女子和身染魔气的红衣女子在山石裂碎间不断向下跌去，而短短时间，互相交流，他们已然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他们立于高空，破口大骂——
——魔疫同样会攻击魔修啊。
姜采冷静以致冷漠：
姜采抬头眺望天际，用法眼看到了那山谷中的战斗。她缓缓道：
在他想来，除了魔子，没有人有力量封印了。
姜采凝视着远方山谷上空的厮杀。
痛骂的人猛地挥掌，向自己身后的同伴杀去，一掌击杀一人，那修士一愣之后，眼睛变得浑浊，向周围人杀去。
逃出半途，瑟狐才回头，茫然地问：
而今，姜采剑骨被收走，经过三千念、焚火修罗界、开启无悔情劫。她一时间，也难以分清是前世自己死前的实力更强，还是自己现在已经有能力对抗无极之弃了。
——这就是魔子的目的么？
姜采之前炼化魔疫无歌的一部分时，就很艰难。而今她面对的不只是魔疫无歌，她面对的是所有魔疫。
“我呀。”
“竟然，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各类嘲弄笑声嘻嘻哈哈遍布天地——
疯了！那些修士都疯了！只要被那魔疫沾上身，所有人都不分你我，自相残杀。而不断的人死，不断的人变出更多的魔疫，继续向外扩大。
瑟狐赶紧点头，他怕死得要命，姜采一松开他的手，他就赶紧向外逃。
“但是尊主，巫家家主要是问是谁封印无极之弃，我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谁要封印啊？总不会是魔子吧？”
“你若不杀了那魔子，修真界耻于与你这般人物为伍。”
辛追咳嗽着闭目，山石崩裂至极，两人不断被山石砸到，向下坠落。而辛追放下心闭目，她遥遥看着那天地间喧嚣四涌的魔气，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她能够拦住于说将无极之弃完全打开，已经算是功成了。
“龙女辛追，罪大恶极——！”
辛追当即跃上高空，引动了自己身上师兄留下的气息。那巨大道光亮澈天地，向于说袭杀之时，也将张也宁的气息向外泄出。她运用师兄留给她的道法，向于说击去。
姜采快速道：“只要你听我的命令，按我的要求去做事，我便保你不死。你听着，你快速前去北域之主，巫家报信。你就说无极之弃开启了，魔疫出来了，但是让他们不要慌，说已经有人去封印无极之弃了。
“嘿嘿嘿，来做我们的同伴吧。”
“呜呜呜，主人你终于来了，魔疫被魔子放出来了。无极之弃打开了——”
这般大的动静，居于此地的修士门派们自然要来查看。
瑟狐怔然间，见姜采转身，长身挺拔。她仰头，看着这方天地，目光又穿越这里，看向更辽阔的世界。这里本该平静，本该没有战火。
短短几息间，五六个修士陨落。
原来不到百年，无极之弃就被于说打开过一次。只是这一次没有完全打开，还能再次被封住。百年后，姜采也许是被于说算计进无极之弃，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辛追厉声：“于说，你想我死么——”
姜采垂目，笑得无奈：“是啊，谁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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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