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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一只眼睛猩红的魔拍着翅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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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头看张也宁，二人不再说话，张也宁对她点一下头，她便明白了。下一刻，一重青色阵法从二人脚下生起，两人并肩。
于是在和魔王们沟通了解后，姜采试着和他们打探一些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打探什么，不过随意闲聊。起初她没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直到一个魔王随意开口：
此时结界之力已经微弱万分，封锁天地的能力已经不如之前。但是看到这结界，姜采施法之下，仍是心中暗惊，生起了和当初谢春山一样的疑惑——
玉无涯对百姓解释：“张道友和姜姑娘帮我们破开结界，若是他对付我们，何必这样大费周折？”
姜采面朝四方，气势凌厉而不屈：“我们以此阵法为心，与魔作战，绝不离开此地一步。
姜采上了心，她将此事和云升公主联络，云升公主那边同样茫然不知。姜采之后再与其他魔王联络时，用这样的事情去试探，竟然得到众口铄金的回复——
“最开始，进入王都的，是逃难来的百姓。我们以为发生了灾难，王都不会坐视子民受苦。我们开门放人，放了很多人进来……
“若我们要杀光这里人，好像不用这么费尽周折吧？我愿意为你们执剑，但你们不能重伤我的爱人。这里除了太子殿下，有谁能与我们一战呢？”
二人当即见面，应证不对劲后，一同赶往王都。二人并没有告知云升公主，因这只是他二人的怀疑。且他二人实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二人都解决不了的事，这梦境中其他人更加解决不了。
她好心解释，百姓们不信；她放狠话，百姓们竟然释然，觉得很有道理。
巫家幻术天下无双，这一整个梦境，可都是织梦术织出来的。若当日那个巫家祖先研究出了幻术……谢春山心中一沉，那位巫家书生，今日到底在哪里？！
他重新退开，道：“和我进王宫，活着的人都在那里疗伤，你刚入修行之境，要稳定境界，身上的伤也得处理。”
姜采开玩笑：“难道天地间的魔气减少了，新生的低等魔少了？这对我们人修来说，可是一个好事啊。”
玉无涯：“好。”
半晌，棠华向她伸出手。他声音空廖沙哑，分明已经伤怀万分，却还要保持一分勉强的笑：“恭喜玉姑娘，斩出你的剑——从此道体打开，可走修行之路了。”
姜采一怔，她连忙联络，果真，得不到谢春山的回复。
姜采心中浮起些伤感，她的月亮纤尘不染，清冷孤傲，却要受这种委屈。只因他是堕仙，世间人总是不信他。他本不屑和他们说，却还要试着解释……
王后担心：“我儿，那个结界，到现在都没有人破开……我们都试过了，那个结界很厉害。你说，会不会是堕仙？我听说，这世间出现堕仙了……”
“我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这些魔不再掩饰，越来越多的魔从天上地下钻出来……城门外出现了结界，困住了我们，我们消息已经传不出去了。”
人心如此。
棠华回头看他，讥嘲道：“即使没有魔王出现，魔王也一定出手了。只有魔王能够驱使低等魔……不然这些没有神智的魔，怎么会扑袭王都？难道我王都突然出现了什么对魔有利的、他们一定要得到的宝物？”
结界打开，人们一眼看到张也宁眉心的堕仙纹。
魔王白她一眼，说道：“天地间魔气若是减少了，我会感受不到吗？我的意思是——哎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总觉得我每次召唤的魔物，少了很多，不如以前数量庞大了。”
谢春山拧着眉。
而她也不过软弱了这么一瞬，他也不过失控了这么一瞬。
王后担心地看他一眼，她想说更多的话。但她受伤严重，全靠丈夫死前相护才留下一口气。她坚持不了多久，便重新晕过去。
姜采心底沉下，她不再犹豫，立即联络张也宁。同时，张也宁的声音竟比她先一步在她神识中响起：“你最近，可有联系到你师兄？”
姜采拉住张也宁一同落地，迎面便是扶疏国百姓们持着武器、警惕对立。百叶公主在城中主持和魔物们的厮杀，太子殿下带领另一批人试图破开结界，正好与张也宁二人对上。
她没有再听答案，她抬头，看到王城后方空中稀稀拉拉的魔物。那些魔向他们扑来，他们知道答案了。
姜采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对这些魔王来说，他们看到了江临的效果，便会尝试和人族合作。
姜采与周围人划开阵，挡在张也宁身前，冷冽森然、煞气十足：“多说无益，我们不必向你们说什么。且看着便是。
王宫之中，在治疗下悠悠转醒的王后和活着的百姓们，补完了这个故事——
王后抹泪：“你父王……”
“我们也有这种感觉！”
那么，王都是如何有魔进入的呢？最开始，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唯一有可能布下这种结界而不受伤的人……正站在她身旁。
谢春山默默沉思间，听到棠华喃声：“低等魔，怎么可能有本事藏住魔气，混进王都呢……莫非是那些魔王们全都出手？”
百姓中有人大胆道：“听说堕仙是用杀同道之人来提升修为的……”
腥风和魔气之下，太子棠华盯着张也宁望了许久，终于道：“……且信你们一回。”
他说：“得罪。”
谢春山突然道：“那晚我们遇到的那位巫家公子，殿下可有再见到？”
恐怕一个人是布不下来的吧？
她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张也宁因灵力耗损而脸色微暗，眉心堕仙纹更加鲜亮。结界破开后，他一动不动，黑色道袍迎风扬起，万重法术向他袭来，而同时，金白色的法阵之光从两人脚下生起，杀气直掠四方，将偷袭暗杀全都挡了回去。
一道低凉声音从百姓们响起：“退开。”
太子棠华冷笑一声，道：“所有谋划此局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姜采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怀疑我与也宁？我们刚刚来而已。”
“奇怪，都去哪里了呢？”
百叶和玉无涯带着人帮百姓们疗伤，太子殿下长身玉立，听着这些话。
“不管发生什么事，先解决这些魔再问话吧。我们为保护你们而来，不是为杀你们而来。不信任我与也宁也没关系，我二人现在也离不开，这样总可以了吧？”
百姓们每看到张也宁眉心的堕仙纹，就心中恐惧加深。百姓们眼神中的警惕和恐惧，让人足够心寒。寒风吹拂，他们还在偷偷后退……张也宁终于开口：“我并未失控，不会杀无辜百姓。”
他没有勉强她修行。
张也宁肯定告诉她：“王都被屏蔽了。”
姜采并没有将怀疑的目光盯向张也宁，她负手立于他身旁，随他一同立在半空。张也宁在她身旁施法，开始破此结界。张也宁破阵，姜采虽然什么也不做，但俨然是一个护阵的架势。
她有办法控制这些魔王，让魔王为她所用。在她的想法中，只要控制好魔王，魔修就没有什么危险的。那些低等魔成不了气候，魔王们效忠谁，就会控制低等魔物们追随谁。
玉无涯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站起来。她抓着他的手，手指微微发抖，她抬眸看他一眼，眼中水光粼粼。
但姜采觉得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无他原因，只因她一个身负“生死迷劫”的人，做事能这么顺利，本身就很不正常了。
百姓们悲愤：“可他是堕仙，他旁边的是魔女……玉姑娘，到了今天，我们还相信魔吗？还敢相信堕仙吗？”
“他们看着就是普通人，我们以为是人，谁也没发现那些不是人。后来，那些进来的人突然就成了魔，开始开杀戒了。这些魔都是低等魔，杀了我们措手不及，但我们也不至于难以应对，所以国王甚至没有传讯太子殿下，只想着先解决这些魔。
太子殿下想到了张也宁，微皱眉，却不说话。
姜采怀疑有更大的惨剧等着她。
太子棠华看着张也宁，半晌，棠华道：“你二人前来，姐姐知道吗？”
二人在扶疏国王都外，见到了那结界。
棠华打断：“父王会活过来的。”
“最近一个月，魔物好像是少了啊。”
太子棠华看她一刻，他忽然弯身，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张也宁少有地试着和人解释自己的清白：“我没有那种爱好。我修行千余年，修的是道心，我怎么会坏自己的道？师……殿下，请信我。”
谢春山：“王都中没有魔王出现。若是魔王们联手出现，王都不会坚持到等我们回来。”
魔王们配合良好。
谁有能力布下这种结界？
生死迷劫之下，这些魔没有见面偷袭、没有试图联手杀她……这太不符合“生死迷劫”的设定了。
玉无涯仰着脸，静静地看棠华。
他们不过是要生存之地罢了。人族如果愿意给魔修生存之地，若是不愿开战。他们又何必非要打杀？
姜采说：“我也有消息告诉你。”
他们深吸口气，仇视而恐惧：“堕仙！果然是堕仙！就是你要杀光我们吧？”
片刻之后，轰然一声，青色光灭，那笼罩整个扶疏国王都的结界破开。
姜采在联络魔王。
百姓们不甘后退，分立两侧，太子棠华从中缓缓步出。跟随在他身边的，是玉无涯。
但这世道，还是逼出了她的天赋。
这个魔王疑心病重：“难道有别的魔王跟我抢手下？不行，我得去看看。”
“最近啊，我总觉得听我控制的魔物，少了很多。”
她眼中泪掉落。
百姓们七嘴八舌之后，看向他们的殿下，等着太子殿下做决定。太子闭一下目，再抬目，看一眼张也宁。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巫家的幻术，帮助了低等魔侵入王都，隐瞒了王都人？
她轻声：“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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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