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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人扶着言喻。

    言喻疼得站不稳,她皱了下眉,垂眸看了过去。

    陆衍拒绝了路人的手,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上笔挺的手工西装已经有些皱了,但他的背脊依旧挺拔,他沉默着,五官硬朗,高挺鼻梁下的薄唇紧紧地抿着,整个人透出了一股骇然森冷的气息。

    他走到了言喻的身边,礼貌地对着那个路人道了谢:“多谢你了。”

    说着,他慢慢地从路人的手中揽过了言喻,言喻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她一动,就感受到了陆衍周身萦绕的冷冽气息,就冷静下来了。

    陆衍眉目染着寒霜,一张脸上写满了冰冷。

    路人庆幸道:“幸好你们俩没事。”她说着,惊魂未定地看向了言喻,“女士,你刚刚太危险了,都已经变灯了,你还在路上走,如果没有这位先生,会发生什么后果,真的很难预料,感谢上帝。”

    陆衍黑眸定定,绅士地再次道歉:“抱歉,是我没看好她,不会再有下次了。”

    路人也是好心,她耸了耸肩,下巴朝着电车那边扬了下:“司机在叫警察了,祝你们好运,伦敦警察对这个抓得挺严,估计不会很好说话。”

    陆衍神情冷峻,眉骨一动不动,他倒不担心这个,薄唇勾出了弧度,淡淡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不会有事的。”

    路人也没再说什么了。

    陆衍再次对路人道谢后,微微弯腰,面对着言喻的时候,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将言喻横抱了起来,他的双手似是铁壁,牢牢地禁锢着她。

    右手就横在了言喻的膝盖上,制住她的关节。

    言喻觉得有些疼,不过再疼,也没有脚踝疼,脚踝上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

    陆衍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迈开了大步,往路边走了过去。

    栅栏里,陆疏木的脸色微微发白,他抿着唇,紧张地看着陆衍和言喻,问:“你们有没有事情?”

    陆衍绷紧了唇线,下颔的线条更是冷淡,没有吭声。

    言喻怕陆疏木担心,她笑了笑:“没事的。”

    现在一切平静了下来,她的心脏却仍旧没有落地,她一看到陆疏木,所有的思绪就都涌了上来。

    陆疏木就快三岁了。

    而她和陆衍分开,也差不多快三年了。

    这说明了什么?陆疏木差不多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出生的,陆疏木是陆衍的孩子。

    她原本看陆疏木瘦瘦小小,没有想过他的具体年龄,她以为陆疏木是在她离开后,陆衍和时嘉然生的,可是时间对不上。

    心里头的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她拼命地想将那个念头按压下去,拼命地想说服自己,陆衍会不会在婚内就和时嘉然发生了关系?他去了英国的那几个月里?

    但更强势的念头却告诉她,陆衍不会的。

    陆衍这人,有着强烈的责任心,他会没有心,他可能不会爱你,但他不会选择在婚内肉体出轨。

    言喻挣扎了下,想从陆衍的怀抱中下去,她想认真地看看陆疏木。

    她心脏都皱成了一团。

    心底深处有个可怕的期望在告诉她——她曾经有个儿子,七个月被强迫引产的孩子,让她想起来心里就充斥着满满当当的恨意的遗失了的儿子。

    那个儿子,会不会,就是面前的陆疏木?

    陆疏木为什么长得小,为什么身体不好,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属于非正常情况出生的?

    刚刚陆疏木,是不是叫他妈妈了?

    她当年,的确没看到那个被引产出来的男婴,后来,也不知道男婴去了哪里……她哪里曾想过,被引产下来的孩子,还能存活……

    她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指甲陷入了肉里。

    一阵阵刺痛,才能让她清醒,胸口的疼痛,已经快让她不能呼吸了。

    “言喻!”陆衍看到怀中的言喻还要挣扎着从他怀抱中离开,他压抑了许久的火气,终于没忍住,爆发了出来。

    他的黑眸凝结着浓重的冰霜,视线仿佛要将言喻搅碎了一般。

    “你知道不知道,刚刚那种情况,只要我晚来一点点,你现在就要躺在医……”他收住了还未说完的话,吞咽进了嗓子眼,喉结上下滚动着,气得胸口起伏着,声音也是充满了冷气的沉峻。

    他现在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心脏还是会疼得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来,如果他没能及时地拽回她,现在的画面又会有多么可怕……他连想都不敢想,失去她,他会怎么样……

    陆衍的后背都是濡湿的,他手背因为用力,青筋突兀暴起。

    言喻像是没听到陆衍的吼声一样,她拽了拽陆衍的袖子,忽然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瞳仁里,倒影着的只有一个陆衍。

    她颤抖着声音,盯着陆衍:“陆衍,陆疏木,是不是我的孩子?”

    这短短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才从她的嗓子眼中,挤了出来。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陆衍,陆衍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湛黑的眸子依旧是深渊古井,毫无波动,他的眉目仍旧覆盖着重重雪影,没有一丝温度。

    他淡淡地盯着她,盯到她都快怀疑她自己这个可笑的猜想。

    陆衍菲薄的唇,扬起了浅浅的弧度,噙着讥讽和冷漠,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冰刀:“你想太多了,言喻。”

    言喻指甲掐入掌心中,骨节泛白,她眸子冰冷,如寒光利剑:“陆衍,你别骗我!”

    陆衍嗤笑:“你觉得,他哪里长得像你?他有妈妈,他的妈妈就是时嘉然。”

    言喻胸口宛若钝刀磨损,但她不相信刚刚是自己出现幻觉,刚刚陆疏木明明叫她妈妈了,她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她想强迫让躁动的神经不再跳跃。

    栏杆里的陆疏木忽然道:“爸爸,你流血了!”

    陆衍声音平静:“没事。”

    言喻闻言,抬眸,陆衍的脸上没有什么伤痕,但她想起,他刚刚被她压在了身后,又重重地砸落在了地板上,惯性和摩擦,足够让他吃一壶了。

    陆疏木着急地提醒道:“爸爸后脑勺流血了。”

    言喻环在陆衍脖子上的手,轻轻地碰触了下他的后脑勺,她的手指,一碰到后脑勺,就已经濡湿了,她颤抖着手指,瞳眸瑟缩,看到了指尖上,猩红的血。

    触目惊心。

    她抿紧了下唇,眸光怔然地和陆衍的视线,在空气中对上了。

    陆衍眼底寒意凛冽,比冬日的冷风,还要让人瑟缩,他的嗓音很低,低得仿佛是从喉骨中溢出:“我没事,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言喻轻声道:“你流血了。”她忽然有些慌乱,陆衍后脑勺的伤口似乎越来越大,流的血也似乎越来越多。

    她嗓音也大了起来:“你放下我,我说你流血了,你听到了没?”

    “没听到。”

    陆衍看都没看她,语气更是冰凉和不耐,随随便便地敷衍。

    此时,特助才急急忙忙地赶到了陆衍的身边,特助一看这情况,连忙问道:“陆先生,您……”

    陆衍声音淡漠如寒冰:“去把陆疏木接出来。”他的余光瞥到了正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的警察,他英俊的眉宇有些不耐烦地拧了下,“还有,把警察处理一下。”

    特助:“是。陆先生,车子已经停放在了那边,您的身上有伤,让司机立马送您去医院吧,小少爷交给我。”

    “嗯。”陆衍喉结动了动,他很快就上了车,言喻就坐在了陆衍的身边,她的脚踝已经肿得很大了,但她却无心去看脚。

    所有的视线都被陆衍后背的伤痕占据了。

    他的后背,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手肘处的西服已经磨破了,连同着手肘摔得血肉模糊,他的掌心也是一片血红和脱皮。

    最严重的是后脑勺。

    倒下去的时候,他为了给言喻当垫背,毫不犹豫地就压了下去,却没想到,有个小石子躺在了那里,重重地磕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撞破了口子,鲜血直流,他的脖子处,都已经顺着流下了刺目的鲜血。

    言喻看了看自己满手掌的血,眼前模糊了下,她咬了下唇,声音有些抖:“陆衍,你流了很多血。”

    陆衍觉得脑袋有些晕,刚刚还并不觉得,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想缓一缓,嘴上还是不饶人:“言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小星星怎么办?”

    他缓了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唇色有些白,后脑勺的刺痛越来越明显,从神经末梢流窜到了心脏。

    他绷着唇线,继续冷冷地嗤笑:“刚刚那样的情况,陆疏木还在看着,你想给他留下多大的阴影?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么?”

    言喻也知道自己刚刚做错了,她也明白刚刚的情况很危急,所以,没有出言反驳。

    她从车子的小柜子里,找到了纸巾和棉签,她仰头看着陆衍,深呼吸,认真道:“陆衍,我给你上药。”

    整个车厢里,都是浓郁的血腥气。

    陆衍深深地看了言喻好一会,拳头攥紧了又松开,薄唇是锋利的刀片,不知在隐忍着什么,这才背对着言喻,坐低了些,让她给自己上药。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安和了下来,一时没有了争锋相对、剑拔弩张。

    陆衍垂着眼睫毛,眼眸很黑很黑,情绪隐藏。

    言喻心无旁骛,所有的思绪都是眼前的伤口,那个伤口真的不小,他的黑发和血混淆在了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他一直在说自己没事,言喻却看到了他脖颈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一直在隐忍着疼痛。

    司机车开的很快,一下就到了医院,言喻想自己下车,让司机来扶着陆衍,她看着陆衍的脸色越来越差,怕他晕了。

    陆衍却咬紧了牙关,先下了车,不由分说地抱起了言喻。

    言喻说:“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陆衍声音干净清冷,噙了几分不冷不淡:“你的脚受伤了,你还没穿鞋子,根本走不了,如果你还想磨蹭,不怕我流血晕倒的话,就继续挣扎。”

    言喻深呼吸。

    医生看到了陆衍,自然是先去处理陆衍的伤口,因为跟他后脑勺相比,言喻脚踝的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陆衍还是让一个女护士,帮言喻看了看脚踝。

    仅仅只是扭伤了,红肿着,暂时无法走路。

    半个小时后,言喻的右脚踝上绑了石膏,被固定了起来,而旁边床铺上的陆衍正侧躺着,已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睫毛纤长,脸色隐约苍白,他的额头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后脑勺处,有血迹渗透。

    病房里很安静,阳光透过了窗户,洒落了进来,在空气里,有着尘埃起伏的光柱。

    言喻给法官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改了阅卷的时间。

    只有安静了下来,她才能抽空思考。

    她心尖不停地颤动,越想越觉得,陆疏木刚刚的那一声“妈妈”是在叫她,她知道这个念头很疯狂,但心里的期待却越来越大。

    病房门被人推开,陆疏木快步地跑了进来,他看了下言喻,就跑到床边,有些紧张地看着陆衍。

    言喻安抚他:“你爸爸没事。”

    陆疏木没有说话。

    言喻安静了一会,一颗心慢慢地沉淀下去,她咽了咽嗓子,嗓子堵着东西,轻声地开口:“疏木,你刚刚,是叫我妈妈么?”

    这一句话落下,整个病房更加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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