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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狗(他放声痛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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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司献春撑到现在，不肯在她面前爬回去，短短七天，这已经是个很大很大的进步了。

    司献春浑身颤抖的不像样子。

    今天这样就可以了。

    他对顾蜜如说：“你能不能……扶我一把？”

    心里正在倒数数。

    羞耻心是个好东西。

    他走投无路，投入了“施暴者”的怀抱。

    不需要开口求她扶他，只要他敢说一句话，叫她一声，顾蜜如就去外面折一支梅回来，奖励他。

    这对现在的司献春来说，太难了。

    五、

    七……

    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些哭腔，他垂着眼不敢看顾蜜如，也不敢去看自己伸出去的手。

    一百……不，二十九个数吧，和她剩下的寿命一样。

    他在遭受了失去唯一依赖的母亲，被赶出家门，遭受非人的虐待长达几个月，无数次与寒冷和死亡擦肩之后——第一次，彻底爆发出了所有情绪。

    罢了，看样子还得等上几天……

    顾蜜如烤了半天火了，现在掌心非常暖。

    六、

    而是很快落入一双灼热的掌心。

    他也想要做个人，这就很棒。顾蜜如能从他消瘦的像一根鱼刺一样的脊梁，看出他的执着。

    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头。

    他的面色煞白，本来也白，但是这会儿白的有点青，看上去像个吊死鬼，还是死去多时的。

    最开始把他救下来，他可是毫无障碍满地乱爬的。

    还是白色的花苞，不够扎眼，却能够窥见其中的粉，想象得出，开放出来的姿态。

    他迅速把发抖的手垂下来，勉强挺直的脊背也蜷缩了起来。

    不过他的手并没能因为迅速垂下，砸在桌子上。

    他喉咙之中的呜咽声越来越大，沙哑又苍凉。

    他是因为羞耻心不肯在她面前爬吗？

    一。

    哪怕不是因为羞耻心也没关系，因为怕她责怪他把衣服爬脏了也行。

    他喉咙之中，下意识发出了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

    司献春说完之后，自己也崩溃了。

    他现在这样实在是太狼狈了，他不想再让他妹妹看到他这样。

    要一直强撑到昏死过去吗？

    顾蜜如听到他说话眉梢一挑，心中夸奖了他一声“好孩子”。

    屋子里越暖，人的身上越是没有力气。

    受害者对“施暴者”求助，这是连内心健全的人，都很难办到的事情。

    顾蜜如都开始整理床铺的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半天的司献春终于又抬起头看顾蜜如。

    不是开的那些，是含苞待放的。

    他一直以来紧绷的情绪，不解、痛苦、恐惧、不安、怨恨、都在这一瞬间决堤。

    哪怕是被养在后宅的少爷，那也是个少爷呢。他像外面雪地里面含苞待放的梅花。

    他放声痛哭。

    连顾蜜如都愣住了。

    十、

    他像个被逼到了绝路的人，咬紧牙关，孤注一掷。

    没人知道这有多难。

    “我……”司献春在顾蜜如要转身扶他的时候，背对着顾蜜如开口说：“我准备再好一些，再让我妹妹来……”

    顾蜜如走到了司献春身边，准备伸手去扶他。

    顾蜜如拉着他的手，向前一步，将他拉向自己。

    八、

    顾蜜如无声叹口气，脸都青了，还挺能撑的。

    主动找话题，这是个好办法。

    司献春一句话说得气息不济。

    屋子里静得可怕，顾蜜如放下了炭火夹子，就站在炭盆边上烤火。

    反正顾蜜如知道他自己直立着回不去，他正在强撑。

    这暖意一下子便将司献春瑟瑟发抖的身体和灵魂，全都烫伤了似的。

    四……

    顾蜜如温柔道：“可以，你想什么时候见你妹妹，告诉我就行，我派人去巡州城告诉她。”

    九、

    司献春已经大汗淋漓，呼吸也很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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