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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杂志(这家子,连最小的法典都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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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民帮半夏刷好牙,哄着她洗了脚,闻着她嘴巴里全是发了酵的糖味儿,于是又把她哄醒来,给灌了点助消化的乳酸菌,这才回房睡了。

    小宪和法典都冻坏了,也累坏了,洗个热水澡就上床了。

    嘴上说的不可信,小宪也不会说,实际出成绩,才是最主要的。

    林?先问:“到底行不行?”

    法典零花钱多,估计他没钱,看他可怜,就把自己总共的72块钱零花钱全给他了。

    他的计划是,他要离家出走,去工地打工。

    因为他们回来了,外公开心,外婆开心,他们全家人都开心,就没人在意顾小北受过的欺负,经历过的一切委屈了吗?

    但法典差点就让他喝尿了,而小民小宪,整整四年,是他的阴影。

    早晨起来后,林?不理他,径自做早餐了,小民兄弟也不理他,只有半夏过来问他为什么不刷牙不洗脸,闻着他臭臭的嘛,还给他挤了牙膏,端来了牙缸子。

    这是头一回,顾谨足足睡了八个小时,而且期间没有醒来过,也没有梦,就跟断了片一样,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

    “他快十八了,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吓唬小孩子,比抢东西更恶劣。”林?对女儿说:“半夏,你今天做得没有错,以后也要这样,被人欺负了,要勇敢的说出来,也不能总去想对方是不是受了委屈,因为每个人,身体是自己的,心也是自己的,我们受了委屈,疼的是自己的身体,伤的是自己的心,为了自己负责,也必须保护好自己。”

    顾谨有点呕逆,在厕所呕了一会儿,回头看林?在帮自己拍背,说:“这几天辛苦你了,不过明天还得辛苦你一趟,早点起来给我们做顿早餐,我今天挺累的,先回政大去睡觉,明早八点我再过来。”

    再睁眼时已是次日一早,天光大亮了。

    小北非但没走,还把家里的卫生搞了,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对了,他手里拿了本杂志,咬牙说:“舅,这本杂志送给我吧。”

    女儿就在一旁酣睡,顾谨躺在床上,这还是生平头一回享受妻子的针灸。

    林?再腾一只手,抓过他的手,轻轻按压他的谷合穴,顾谨只觉得本寒凉无比的胃部突然涌入一股暖流,还在想这暖流从何而来,自己咋会觉得这么舒服,双眼一阖,已经坠入沉沉甜梦中了。

    小北一时没忍住,就跟半夏道了个别。

    林?早就起床做好早餐了,小民小宪几个也正围着桌子在吃早餐。

    难道那些过往,随着他们的回归,就可以轻飘飘的揭过,大家都当作没发生了吗?

    四个兜,正好把糖分给四个哥哥。

    而小北呢,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觉得特别委屈。

    小民小宪几个已经收拾好了,过来跟半夏道别,小民要抱一下,半夏就抱他一下,小宪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弯腰,半夏就香了他一下,法典向来只是挥挥手,然后他们就下楼了。

    其实不然。

    按理,小北是因为半夏才被舅舅一家揍的,他应该生半夏的气才对。

    舅家的这本军事杂志,是国外的最新杂志,借书嘛,不丢人,这本杂志上有小北最关注的,红国最新的f24歼机的谍照,以及它的各种性能分析。

    一首都最好的高中,读高二的国防定向生,要去工地上打工?

    “我就这样躺着,不用再干什么吧?”他还挺忐忑。

    在同学面前脸都丢光了,等到3月1号开学,等着他的就是全班人的嘲讽,他还能干嘛,学他都不要上了,他说:“我要出门打工,上工地搬砖去。”还说:“我只悄悄告诉你的,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

    小北甚至想去投奔他亲爸,虽然他也知道,他亲爸贪污过,所以他的政审迟迟难过,他爸也有责任。但陈厅曾经亲口对小北说过,因为他爸的贪污款全部如数返还单位了,并没有留下不良案底,所以小民小宪对他的影响,比他爸的更大。

    然后法典就去睡觉了,小北呢,就又在客厅坐了一夜。

    怕不是因为昨天大家收拾了一顿,面子上下不来,在耍小脾气吧。

    半夏是小孩子,生谁的气也就一会会儿,傻乎乎的,追着问:“小北哥哥,你为什么要回去呀,你回去准备干嘛呀?”

    半夏为了去玩儿,早就收拾好自己了。

    但咋他啥事都跟半夏说?

    今天顾谨父子在海边吹了一天的冷风,晚上回来时正好碰上林?回家,从车上下来,小民兄弟年青,还没什么,顾谨一身寒气,脸色也特别差。

    这事还曾有人也跟他提过,总之,小民兄弟对他的影响比他爸大多了。

    半夏悄声说:“他说他要去工地上打工啦!”

    顾谨盯着这唯一的大外甥看了许久,说:“你不是要分裂我们家,要把小民和小宪都赶走的吗,任务没完成,这就样走,你回首都后能交差吗?”

    这当然不行,病要治于微时,她得赶紧帮他治疗。

    小北是国防定向生,而这种孩子都有一个特质,就是特别喜欢军事!

    小北只是个屁,但俩位老厅长不容小觑,你没成绩,人家怎么信任你家孩子。

    “你不懂,f22就非常厉害了,可以跟我们的歼11抗衡,f23因为性能不稳定,出了三次事故,被迫停飞了,而f24,据说是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歼机,你们家又没人爱好军事,这本杂志就送我呗,反正你们也不看。”

    林?一笑,说:“不用,我先在百会帮你来一针,你立刻就会睡着的。”

    林?说:“当然啦,你做得非常对。小孩子不可能任何一件事情都做的绝对正确,但必须把所有的事告诉爸爸妈妈,这样,大人就会针对性的,去处理事情。”

    他的心态现在已经完全扭曲了。

    被妈妈这样一开导,小女孩的心里顿时好受多啦。

    因为小北没拉勾勾,没盖章,就不算秘密呀。

    是这样的,昨晚大家回来以后,顾谨不舒服,先睡了,小民和小宪因为今天有事,也睡得早,法典呢,原来跟小北交情最好,小时候还是好玩伴。

    半夏向来比小公鸡起得都早,此时也早就起床了,正趴在床沿上看顾谨。

    现在她还来拉他的手:“走吧,我们先去玩儿吧。”

    人身体不对劲时,气色先就不一样了。

    “爸爸,该起床啦。”她先说。又说:“小北哥哥说他要走啦。”

    顾谨不太信:“林?,别的病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意志力很强的,你不可能给我一针就让我睡过去的。”

    小北刷的背过了手。

    设身处地的想,法典很同情他,但为了家庭幸福,又不得不阻止他。

    这时几个男孩吃完早餐,去做临行前的准备工作了。

    “是吗?哎呀……”半夏的语气里透着落寞,因为自己发了小脾气嘛,挺不好意思的,扬起头说:“妈妈,可能小北哥哥没想抢红包,只是想吓唬我呢。”

    这样一想,孩子心里就有点愧疚了。

    小北吸了吸鼻子,突然抬头,狠狠说:“那总好过被道上的混混们绑起来,扔在厕所里呆一天吧?”再说:“您要大喜了,要举行婚礼了,却要把唯一的外甥捆起来扔厕所里,您可真是个好舅舅。”

    因为目前的形势下,他在检察厅大院已经没发呆了,他依然在恨舅舅一家的,这笔仇恨在他看来是无法抹消的,他会记在心里,像刀刻一样的刻着。

    ……

    那不,等顾谨洗完澡,林?一整套针灸的东西已经铺在床头柜上了。

    “他跟我说他要回首都啦,而且是今天就走喔。”半夏依然悄悄的。

    林?也已经收拾准备好了,牵着半夏的手要出门。

    是,他欺负小孩子,碰了孩子的头了,是他不对。

    于是半夏就把事情告诉爸爸了。

    小北在法典的卧室床沿上坐着,看顾谨出来,说:“舅,跟你说一声吧,先别告诉我外公外婆,我就先走了,回首都。”

    “回首都干嘛?”顾谨再问:“他跟你说过吗?”

    先起床,去看看再说。

    本来顾谨准备回政大的,但林?看他气色不大对,坚决不肯让他走,先诊脉,再按诊,她发现顾谨的胃特别寒,舌苔也厚的厉害,这是寒气侵体,聚在胃里成了邪气的原因,风生邪,邪生腐,长此以往,是会得癌的。

    他也不会再见外公了,反正他是那么的偏心眼,偏心俩亲孙子。

    顾谨一看杂志,皱眉头了:“你要它干嘛?”

    而他们全家都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小北肯定走了。

    他誓要报了曾经的仇。

    自从五岁开始行医,她从来没有吝啬过自己的医术,在顾谨身上就更不会了,此时先把他的头团到怀里,以手比寸,寻到百会扎上一针,再以拇指按压他的四聪神,顾谨的整个神识就聚到头顶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了。

    当然,原来就没人理他,现在更加没人理他了。

    回头想想,半夏分辩不太真切,但总觉得他应该不是真的想抢钱。

    林?说:“你小北哥哥应该已经走了,这些糖果就留着咱们半夏吃吧。”

    小孩子真的让人好烦呀,她们发脾气快,变脸快,但她们开心的也快,明明昨天半夏还在恨他,可晚上分糖的时候,她却会给他也给一份。

    顾谨皱眉:“他要走,上哪儿去?”

    这时半夏已经趴林?身上睡着了,小民接过来,闻闻她的脸,发现蘸了好多糖,抢先一步上楼,帮她掏糖果,哄着她刷牙,洗脸,洗脚去了。

    所以他非但想不通,还愈发愤恨了,他不走,是因为他准备在婚礼上直面的,跟小民小宪打一架,他要发泄他这几年攒下来的委屈。

    “所以半夏今天没做错?”半夏反问。

    所以法典也把自己的计划也跟小北讲了一下,说等婚礼那天,黑8会把他直接捆起来,关进厕所,直到整场婚礼结束才放出来。

    但他胃里的不舒服,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舒畅。

    小北不是没钱,而是因为他经常请同学吃饭,消费,花销很大,所以来时手头只有23块,俩人总共凑了95,正好够一张回首都的火车票钱。

    顾谨总觉得胸口不大舒服,捂着胸说:“应该没问题。”

    顾谨盯着大外甥看了许久,说:“走吧,我们送你去车站!”

    顾谨看时间也该走了,对小北说:“先在东海市逛一圈吧,今天我抽了时间的,专门陪你。”

    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小北没上床,就出到客厅,跟他深聊了一番。

    但小北嫌她是小屁孩儿,不屑于跟她拉勾,还把她推出了卧室。

    “那咱试试?”林?说。

    他在首都时,在学校里,在大院里,因为他们,必须受无尽的欺侮。

    半夏也说:“走呀小北哥哥,我们要一起去旅游了呀,前几天咱们就说好哒。”

    “好叭,赌咒发誓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半夏着,想拉勾。

    当然,要求她不要告诉别人。

    曾经他恨他爸出轨,可现在,舅舅这种态度,他莫名的就不觉得他爸可恨了。

    为了心爱的书,小北忍着耻说。

    于是,小北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既愤怒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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