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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周容深番外 年年岁岁,相思无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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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头 , “我想来陪你吃嘛,我怕吃不多你会不高兴,胃口昨晚就空着。”

    他眉心皱了皱 , 有些生气,“不许饿肚子 , 能记住吗。”

    何笙不理,他掌心按住她的碗口,迫使她停下 , 表情十分严肃 , 寸步不让,她知道他的脾气多执拗,只好妥协,“好嘛好嘛,我不敢了。”

    她猫儿似的用自己温热的脸蛋磨蹭他手背,蹭得他心都软了,他笑出来,在她鼻头上捏了捏,将何笙垂在菜里的碎发温柔拨弄到耳后 , “你只要来,我就很高兴。”

    她瞳孔炯炯发亮,“那我三个月来一次好不好。”

    他说不好,不要再为我折腾。

    她赌气撂下筷子,别别扭扭不肯吃,他对她没办法,“一年。”

    她气鼓鼓和他讲价,“半年,最迟了。不然我就…”

    她四下找着,见墙上挂着辣椒,她大声说 , “我就辣死我自己。”

    周容深露出几颗牙齿,笑了很久才说好。

    他为她擦拭唇角的米粒时 , 曲笙挎着一只竹筐从屋里出来,她看了一眼桌上融洽的景象 , 男子眉目疏朗 , 神采奕奕,三百多天她求不来的一笑,这一刻他却怎么都笑不够 , 她忍了忍心底的苦涩,什么都没说 , 径直往菜地里走。

    何笙叫住她 , 问她做什么,怎么不一起吃。

    她拿起铁锹 , 弯腰一边铲土一边说 , “我不饿。三月末正是种植粮食和蔬菜的时候,乔太太养尊处优惯了,不知道这节气。”

    她叼着筷子头欠身张望,尘土飞扬间 , 她倒是不嫌弃,很能吃苦 , 那么瘦的手臂抡起锄头丝毫不娇气,周容深皱了皱眉头,对曲笙说 , “等一会再翻,她还在吃饭。”

    曲笙掸了掸裤腿溅落的泥点 , “等不了,种晚没收成,明年吃什么?那些人拜高踩低 , 送来的都不好 , 总不能月月麻烦乔先生派人来救济。”

    尘土越来越浓,周容深也愈发生气,何笙在这时忽然跳过去,蹲在菜地旁瞧着,曲笙的手心磨出厚厚的茧子,似乎还破过,有血疤的印记,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来替你 , 你歇息下。”

    “乔太太干不了这重活,若是被乔先生知道了,他可要心疼的。”

    何笙没有听她的,她掌握了铲土的路数,兴致勃勃接手这活儿,她知道这是周容深明年的口粮,格外卖力气,不消片刻额头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周容深拦不住,只好无奈宠溺笑着,伸手为她擦拭。

    他的眼睛里 , 除了何笙,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这世间万物 , 再美好绚丽,都换不回他眼底这一刻灿若星辰的明亮。

    曲笙没有打扰 , 无声无息离开了这一处。

    庭院外停泊良久的黑色奔驰 , 车窗摇下一道缝隙,里面传出男人有些顾虑的声音,“乔总 , 夫人待了四个小时,从院子到菜地 , 现在又进入卧房,您还等吗?”

    乔苍专心致志批阅文件 , “等。”

    秘书迟疑,“可是这么久…”

    他欲言又止,不敢说下去。

    后座的男人似笑非笑 , 眼尾溢出的几丝皱纹 , 恰到好处衬出他的成熟风雅,仿佛一杯醇厚的酒,味道浓郁极了,“我都不担忧 , 你怕什么。”

    秘书笑说夫人确实不会出格。

    他言下之意很明了,乔苍当机立断说 , “周容深更是正人君子,他绝不会做出不齿的事,尤其他这样疼惜她 , 更无意亵渎。”

    再说,不是还有个曲笙吗 , 那姑娘性子刚烈,想必周容深被她缠得也头疼。

    夕阳西沉时,何笙慢吞吞从院子内出来 , 她百般担忧叮嘱周容深什么 , 一步三回头,几秒钟的路,愣是走了几分钟。

    她没有留意到这辆暗处蛰伏的黑车,径直迈上等候她的那辆,从另一条路口驶离。

    曲笙收拾了碗筷,庭院顷刻间空空荡荡,最后一抹火红色的晚霞映在周容深眉目,他平静注视地面逐渐逼近的黑影,从轮廓便认出是谁 , 未曾回头看,似笑非笑说,“今天我这里如此热闹,乔总也来了。”

    乔苍沉稳的步伐一顿,“周先生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笑出来,“难得喜庆一次,你还来晦气我。”

    周容深示意他落座,朝屋里晃动的人影喊了声沏茶,随口问他,“没有和她碰上吗。”

    乔苍手指弯曲,骨节敲击着石桌边缘 , “我虽然心里不舒坦,可也知趣 , 何必现身扫兴。她来得也不勤,我只当作不清楚。”

    “哦?乔总也被磨得没了脾气。”

    乔苍的脾气 , 只在相关何笙的事上无影无踪 , 若放在外头,照样惊涛骇浪,地动山摇 , 他仅仅是沉下脸,便吓得多少部下腿软。

    系着花围裙的女人匆匆忙忙拎出一壶热茶 , “乔先生来了 , 您吃过了吗。”

    周容深抢先说吃了,没吃也没饭给他吃 , 只有剩下的干饼。

    他忍笑问,“乔总啃吗?”

    乔苍说多谢 , 周先生自己留着宵夜。

    曲笙皱眉捅了捅他肋骨,将乔苍手边的空杯子斟满,他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 , 什么都没说。

    她撂下茶壶便回屋了,似乎在做活儿 , 缝缝补补夏季要穿的衬衫,铺盖的凉席,透过玻璃 , 看她织法很娴熟,大约时常碰这些 , 都练出技艺了,他轻笑一声,“倒是手巧。”

    不提还好 , 提了便一肚子气 , 周容深面无表情,“谁让你把她安排过来,我都躲到京城了,你还折磨我。”

    乔苍云淡风轻敷衍着,“女人梨花带雨求我,我怎么舍得驳回。我和周先生的铁石心肠不同,我是怜香惜玉。”

    周容深皮笑肉不笑,“我也梨花带雨求乔老板,把何笙还给我,你答应吗?”

    乔苍有趣扬眉 , “先不说答不答应,周先生梨花带雨求我,你对自己那张脸看得下去吗?”

    论起口舌之战,乔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除了家中得寸进尺的小女人,他是心甘情愿让着她,她赢了才欢喜,输了就闹,为自己的日子好过点,他也必须输。

    周容深被他逼得眉骨直跳,“坐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走。”

    男人恬不知耻饮茶 , “怎么,周先生看我不顺眼了。”

    他越喝越来劲 , 翘起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膝上,就着阳春三月天色渐晚 , 悠闲自在 , “刚才她走,你再三挽留,换成了我 , 多一时也容不下。我也是跋山涉水来看你,你可真令我寒心。”

    许多年没有接触 , 场合上碰面 , 要么视若无睹,要么点头之交 , 这土匪的性子 , 真是越来越狂了。

    茶水见了底,乔苍正要拎茶壶蓄满,周容深不知是不是故意,先一步拿走了壶 , 不再放回来,他轻笑 , 端着空了的茶盏,拂动杯盖,语气慢悠悠说 , “我很清楚你的意图。”

    他凝视杯中沉底的茶叶末,“你在逼我 , 逼我倾尽所有宠爱她,不能肆意妄为,不能对不起她 , 否则天下人都说 , 我不如为她牺牲了前途的你,我怎样咽得下这口气。你为她想好无数后路,保她余生安稳。其中最重要一条便是,倘若终有一日我对她失了兴趣,对其他女人动了心,至少我也要保她乔太太的位置,才能不被世间的唾液淹死。”

    乔苍侧头睨他,反问,“对吗。”

    周容深端起属于自己那盏茶 , “到底瞒不过乔总。”

    只可惜他没有资格做她共度余生的男人。

    他曾经距离天荒地老触手可得,是他太自负,弃了她两年,他怪不得任何。

    “我很了解曹荆易,我与他二十年挚友。他一旦不择手段夺取什么,假使如愿以偿,必定倍加珍视。何笙落在他手里,也只会受他千恩万宠。只是她不喜欢,她要的从来不是他,也不是我。”

    后半句他哽在喉咙,吞了一口茶 , 茶水愈发苦涩,甚至难以下咽。

    乔苍又坐了片刻 , 当天际彻底阴沉黯淡,他起身告辞 , 上车时他吩咐秘书 , “买一盒庐山云雾,多留下一些钱给看守的警卫。”

    秘书看了看那扇在逐渐合拢的沉甸甸的铁门,“是。”

    北国的春夜 , 不到清明还是冷飕飕的,周容深披了件风衣 , 端坐在厅堂里 , 窗子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发出嘎吱的脆响。

    杏树经过一个黄昏凋零得差不多 , 藏在叶尖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 大约等这波春寒过去,到了五月还会再开一场。

    月满西楼,皎洁流光,他透过这样迷离温柔的月色 , 望着陷入其中模糊不清的曲笙,恍惚想起 , 已经是在这里的第二年。

    这一年来,她照顾他衣食住行,陪他熬过寒冬 , 熬过酷暑,他记得她生过一场病 , 却没有告诉他,直到硬生生扛了过去,他才知道这事。

    他从未怜惜过她 , 也未给过她好脸色 , 她住在西屋,冬冷夏热,他时常看她冻得瑟瑟发抖,或热得满头大汗。

    他问她为什么要陪自己过这苦日子。

    她笑着擀饺子皮,“你怎么知道我觉得苦?要是真苦,我也就不来了,你当我傻吗?”

    他闷声不语,她将煮好的饺子盛进他碗里,“世上人都说,放着天堂的路不走 , 偏偏要下地狱,他们眼中的地狱,就是我的天堂。外面繁花似锦,不如这里有你,日复一日吃粗茶淡饭。”

    周容深拧亮灯光,起身走到门口,对那忙碌的女人说,“你进来。”

    曲笙从水管前直起腰,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等我打完这桶水。”

    他负手而立,静默了两秒 , “我让你现在进来。”

    他撂下这句转身进屋,曲笙片刻也跟进来 , 他拉开有些破旧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相片 , 递给了她。

    曲笙接过去发现相片中是一个男子。

    年岁三十出头 , 穿着深蓝如墨的警服,站在国旗下敬礼,英姿飒爽。

    她笑着问 , “这是谁?和你不像呀。”

    周容深说,“这是我的部下 , 职位还可以 , 与你年纪相仿,没有过婚史 , 这么多年他跟着我南征北战 , 耽搁了自己的生活。”

    曲笙似乎猜到什么,脸色一霎间便苍白许多。

    他摆弄着一套陶瓷茶具,“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也有意见见你 , 你们还算合适。”

    她莫名气得浑身发抖,“合适什么!我出不去!当初乔先生说了 , 送进来容易,请出去难,他根本不会再管我。”

    周容深看向门外岗哨显露出的一角 , “我到底做了一辈子官,你没有犯法 , 是清白良民,将你神不知鬼不觉渡出去的面子和能力,我还是有的。你收拾下东西 , 稍后天色彻底黑了 , 警卫会带你走。”

    他不给丝毫转圜余地,便起身奔着卧房去,曲笙愣怔好半响,在他背后低低笑出来,笑声格外凄凉,也格外嘲讽,“你就这样打发我,安排了我的余生吗?”

    她冲过去扯住他,又将他按在椅子上,随即捏紧掌心内的相片 , 将它一点点揉碎,抛向空中,“你问过我吗?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是否接受,就隐瞒着告诉了那个人,再来命令我去和他接触,我根本没见过,不认识,毫无兴趣!姻缘是这样仓促决定吗?”

    他刚端起的茶杯,复而重重掷在桌上,“你问过我吗?我无时无刻不活在对你的愧疚,对你的烦躁中。这对我而言是孽 , 是债。一个女人大好青春,陪我虚度在这间囚牢里 , 从你来这里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 , 看到她一寸寸铁青的脸色 , 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可又不想给她留有任何希望,便沉默下来。

    曲笙眼眶倏而泛红 , 她无力抖了抖肩膀,“你是不是很烦我?”

    【明天前半部分还是周,大结局 , 开始乔何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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