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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拔刺7[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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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菜,猪食吧?
不对。猪怕是也不吃这菜。这什么呀这个?黑得乎的一团团,这味先不说了,这也太咸了,这放了多少盐呐!
郑居中和府中剩存的几个家奴都不到该将领管理的军中去,自然不知道军队在骂他在恶毒诅咒他满门加祖宗十八代,他只在整天努力琢磨着怎么从沧州这个烂摊子中脱身回东京,不知道赵佶已经恶了他,抛弃了他,只是暂时利用他继续盯沧赵才没对他发作。
他还在指望皇帝会想念他的好而尽早解除他盯沧赵的任务,调他赶快回去陪王伴驾象以往那样说笑逗趣逛青楼......
只是左想右想也没想出辙,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恩旨福音降临......
郑居中实在无法忍受这种食物的折磨,等不急了,万般无奈就写信让京中的妻儿掏钱买大米蔬菜什么的运来应急。
谁知,东京也倒霉了。海盗敲诈......
郑居中没盼来家人寄来的好吃的,却听到了噩耗:皇宫都被勒索一空。他京城的家成了穷窟窿,老婆孩子差点乞丐了。
他蒙了......
他在沧州起空地折腾,一心以为会踩在沧赵家族倒下的商务尸体上一跃成首屈一指的暴发户,结果却是两手空空,财没发着,还多了身罪孽和一堆仇家。万没成想,在京城豪华富裕的家也没了金银财宝......依靠,比他还穷,没好日子了。
魂不守舍,梦游般茫然了数日,郑居中才恢复点神志。
家中奴仆听到他在屋子里的受伤野兽般咆哮,撕心裂肺般痛哭,疯子般痛骂:该死的海盗,该死的沧赵,该死......
在癫狂咒骂中,他无意识间把海盗和沧赵这两个行事风格、处世品格绝然不同的势力联系在了一起,倒是成了大宋官场中能把二者算一起的第一人。
只是,癫狂中的他只骂得痛快,骂得疯狂,压根儿没意识这一点,不知自己可以有机会勘破沧赵的最大秘密。
骂累了,骂够了后,郑居中赤红的眼珠子一转,眼睛落在朝廷催讨各地上缴金银.....的严令上,顿时有了主意。
他是没金银的,整个沧州官府也无一两银子,更别说金珠宝贝了,夏季时就已经被海盗勒索得干干净净。
沧州民间,也就是沧南剩下的这些穷鬼也没金银财宝......也是在夏季灾难中被海盗洗劫一空。
而沧北来的昔日恶霸地主士绅乡霸村霸倒是没遭受海盗之灾,盘踞乡间巧取豪夺,积累起金银财宝布匹.......但之前就被赵公廉主导的沧北四军州官府在反复严厉惩罚打击民间害民罪恶势力与清除奸细的过程中查抄收缴过,南下后手头就算是还有点财宝,在经受沧州官府抢劫后,为在这个冬天有粮吃能活命撑到夏收,为大冬天能吃上口菜,为了能换取点怜悯庇护,极可能不得不把剩下的那点钱财从秘密地拿出来,主动去交给心中实际暗恨不已的赵庄笑纳。
所以,沧州别处没钱没金银,但赵庄,也就是沧赵家此时肯定有些。
至少至少,沧赵家有皇帝赐的那块巨大的免死金牌。
那可是真正的金牌,纯金的,两个大汉一齐抬都不是容易拿动的。
这次可是奉旨搜刮金银财宝,名正言顺,不是私仇针对赵庄。
郑居中理直气壮叫石符练来,令他带兵去征收盐山那帮百姓家的金银,重点是沧赵家。
就算明知要不来金牌充金子上交,那也得去讨要。
恶心,也得借机狠狠恶心一把沧赵。
石符练一听这个传召,早有准备,立马又犯病了,见不得光,受不得风,出不了门,类似狂犬病,大人,你找别人去吧你。
郑居中怒极,大吼:你若不遵令行事,本官必上奏折参你不遵圣谕......
石符练哼了声,装死狗,你想参就参吧。
大不了是罢官。老子正愁无法离开沧州这个凶险苦难倒霉地回京呢。
郑居中能参个屁。
他可是和石符练一起按海盗要求把沧州的官吏全宰了的同谋同大罪者,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石符练若倒霉了,他郑居中也得跟着倒霉。
无奈,郑居中又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老通判,意思是:这回是圣谕,是为国敛财。你总该不能推托了吧?
老通判这些日子吃的主要也是玉米饼子,但却是精细豆面玉米饼子,那口感味道就立马变了,松软香甜之极。
这才是玉米饼子最正确的吃法。
老通判最爱这一口,总说吃这饼子养身体,还有防癌佳品,地瓜......家中暗藏的花生油、大豆油......炒鲜美青菜下饭,
人老了不爱荤腥,就爱吃素养生。
所以,整个沧州城,只老通判自家照样过得滋润快活,体格和精神好得很,只是在表面过得和大家一样痛苦。
此刻,他装作老迈不堪,叹惜着说:“唉,本就老了不顶用了,这些日子再被吃食折腾得,这官不当也罢,本官想辞职回家养老。”
郑居中一听这个,脸顿时羞臊得通红。
他哪敢让老通判含恨辞职啊,也不敢再强逼去赵庄了,他自己也绝不敢再去赵庄碰钉子冒险的。
于是乎,那剩下的唯一的正经官——推官就又光荣了,无奈只能硬头皮去赵庄。
结果,他在西河桥这就被进出的赵庄人拦住了:干什么的?
推官在马上看着这民夫,心中愤恨:本官穿着推官官袍呢,赵庄人再不济也认识官服啊。怎么叫干什么的?卑贱草民焉敢如此轻贱堂堂官员,真是一群该杀的.......
他在那怀恨。
有赵庄汉子就不耐烦了暴喝道:“赵庄领地不许沧州官府的人来。你听明白了?赶紧滚蛋。”
这推官也是奸诈油滑,一听不许而不是不欢迎,就明白了赵庄这是随时准备和沧州官府撕破脸开干,以郑居中为首的沧州官员与军队已经是沧赵心中的敌人。他心中惊恐又叫苦:我这是走得什么霉运呐!我和沧赵没任何仇怨啊,却凭白也牵扯进来.......却立即一笑道:“那好。本官就不去拜见老太君了。请转告一声,本官奉令而来,朝廷征缴金银财宝....急需凑够勒索款,打发走海盗,保住江山,你主家一向忠君爱国,相信沧赵定会大力支持。那免死金牌可是金的,别忘了。”
说完转马就跑了。
却听身后顿时有十几个石头猛砸过来,砸得马惊人伤,后背如裂开了似的痛不可当,有人厉声骂到:“俺们主家一切财物都用去还债了还不够。你们这些狗东西把赵庄毁成这样,居然还敢寻事,实是活得不耐烦了......”
推官侥幸没砸中脑袋而落马丧命,听了这话,越发心惊,咬牙打马跑得更快了。
郑居中得报,起初还不以为意,只喝骂推官办事不利是轻慢圣谕。
“病得起不来床”的石符练却突然冷着脸来了,私下对郑居中说:“我说郑大人,你还折腾?赵庄,那是经历多少刺杀暗害而不倒的地方?我怕你哪天夜里睡得香,早起却没了脑袋。更怕你这么无畏地折腾下去,连末将的脑袋也牵连没了......我不信你没察觉赵庄对你我的杀机。”
郑居中一听暗杀,这才一惊。
是啊,自己能不择手段害沧赵,对方有什么不可以的.....规则内公开报复不行,暗杀有什么不行的?反正已经到你死我活这地步了。自己死了,在如今的根本不正常的沧州怕就会是一笔糊涂账,重要的是,有谁会在乎?
醒了脑子,他就彻底......萎了。
他作为扎在赵庄后心的刺实际已经废了,赵佶恶了他,他剩下的日子其实就是在沧州生不如死煎熬着,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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