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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袒");
·妹妹·
大概是天暖了,
原本东躲西藏的猫猫狗狗都陆陆续续出来活动,以至于小区附近最近哪哪都是爱心窝,爱心粮以及爱心奶,
爱心粮大概是猫狗都能吃的,爱心奶全是羊奶。
东西多了,
小区里原本不喜欢流浪猫狗的人也不好意思真的阻碍什么,
只能联系物业让人帮忙给这些小玩意儿做绝育,如果碰到怀孕的则是紧急抓住送到宠物医院或者什么救济站。
这天天刚亮没多久,早起的人在小区里锻炼遛狗,各家狗都规规矩矩地绑着牵引绳在前面走,
主人大多在后面慢悠悠溜达,手里拿着手机。
只有一个人,
哦,
一个小朋友,
穿着牛仔裤,
板鞋,
卫衣,
头上一顶棒球帽,
小脸露出一半,脸颊肉嘟嘟,双手背后,
走路的姿势宛若老大爷。而他的背后,
不近不远地跟着一只巨型阿拉斯加,像个忠诚的守卫者。
单看小朋友的穿着和阿拉斯加的毛色就知道他们家家境肯定不差,只是谁家能放任一个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小朋友自己出来遛弯?
“小孩儿,你家爸爸妈妈呢?”有人忍不住上前逗乐。
只见小朋友慢吞吞停下脚步,身后的阿拉斯加跟着停下,
大概是嗅到路人身上没什么威胁,阿拉斯加没表现得很凶,反倒是小朋友比较凶地反问:“和你有关系吗?”
“啧,没礼貌哦。”
小朋友奶声奶气地“哼”了一声,把这人无视得干干净净,然后继续背着大爷手势往前走。
反正小区里都是闲着没事遛弯的人,他们对小朋友好奇,就跟着小朋友一起溜达,然后眼睁睁看着小朋友左串又串,每串一次就从口袋里抓一把粮,也不知道它口袋到底有多大。
路过一个灌木丛的时候,小朋友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努力伸着小胳膊不知道在找什么,没一会儿只听他“嘿哈”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捞出了一只小奶猫。
小奶猫好像跟他挺熟,被抓了也不怕,甚至朝小朋友讨好地叫了两声。
小朋友“嘿嘿”一笑,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把小奶猫往口袋里一揣,走了。
“诶——?”身后的路人不知看了一场什么戏,疑惑喊了一声,“这小猫太小了,不能离开爸爸妈妈的。”
小朋友才不听,撒丫子就跑。
边跑边捂住口袋,生怕小奶猫半路摔下来。
行为非常仗义。
路人在身后哭笑不得,碍于阿拉斯加他们又不可能真的抓住小朋友,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
要不怎么说遛弯的都很闲呢。
小朋友大概也是被追烦了,很生气地回头喊:“你们!烦!”
路人说:“你把小猫带去哪?”
小朋友凶巴巴,“回家!”
路人:“回家做什么?”
“给妈妈!”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周爻?!”
周爻闻声扭头,看到熟悉的人眼睛一亮,奶呼呼地鼓着脸跑过去伸手要抱,“姨姨!”
沈烟绝没有要躲干儿子的意思,她只是单纯地有点怕狗。
哪怕她知道“哈哈”一点也不凶,但是生理恐惧她控制不了。
“停!”于是沈烟一边后退一边指着这个小奶包子喊,“停!停下!”
周爻都快委屈死了,他嘴巴一嘟,显得两腮的肉颊更鼓,一双狗狗眼兜着可怜巴巴的雾气。
臭小子,就会卖惨。
沈烟无奈,只能说:“你过来,让哈哈在原地待着。”
周爻这会儿还不到三周岁,虽然小,但也能听得懂话,他“哦”了一声,转过身抱着哈哈的脑袋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一堆什么有的没的,然后转身一步一晃地钻进了沈烟怀里,沈烟“哎哟”一声,撸了一把周爻的小脑袋,又手欠地掐了把他的脸说:“怎么在这啊?妈妈呢?”
“在家啊。”说着,他从口袋里拎出一只小奶猫,小奶猫怕沈烟,缩着脖子往口袋里钻。
沈烟倒是不怕猫,她看了看这猫,又看了看旁边的人,问:“你们家的啊?”
那人忙不迭摇头说:“流浪猫吧,这你家儿子啊?胆子挺大,抓着小奶猫就跑,也不怕被挠。”
沈烟笑笑说:“小区里的流浪猫都是他朋友,不怕,估计是要抓着玩玩,一会儿就送回去。”
那人听了才放心地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说一句:“长那么可爱,还挺莽。”
沈烟点了下周爻的鼻子,“听到没,人家说你莽,被你爸知道,看你爸骂不骂你。”
“不骂。”周爻一点也不怕他爹,大概是年龄小,还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意思,再说了,他家又不是他爹做主,是他妈,他妈最疼他了。
“给妈妈的。”周爻想起什么,重新把口袋里的猫拎出来。
沈烟疑惑,“给你妈妈?你妈妈要猫做什么?你家不是已经有喝喝了吗?”
周爻闻声低着头不说话,但是手里的猫也捂得紧紧的。
沈烟知道周爻虽然年龄小,但是脾气很倔,往上找,不管是周延礼还是陈佳肴估计都要分担点责任。
反正追问也追问不出什么,沈烟干脆带着小家伙回家,回到家一推开门,客厅空空如也,连喝喝都不在。
沈烟挺奇怪,“你妈妈呢?”
周爻也不回答,只是说:“换鞋。”
她就不信他一个整天爬地上捞猫掏狗的人还那么洁癖。
“怕你爹揍你啊?”沈烟笑眯眯地问。
“才不是。”周爻拆了手腕上的牵引绳,哈哈自动去卫生间洗脚,每次沈烟看到哈哈如此听话时都怀疑哈哈到底是狗还是人。
正想着,周爻趿拉着拖鞋去了卧室的方向,沈烟跟上,看到周爻一路径直到卧室门口,然后踮脚开门,脸上挂着不值钱的笑,谄媚地蹬蹬蹬跑到床边,举着奶猫说:“妈妈,妹妹!”
陈佳肴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眼前晃着一只看上去像吊死的猫,吓得顿时清醒了,她睁开眼坐起来,缓了足足近十秒才反应过来,“什、什么啊?”
周爻努力把猫往陈佳肴跟前递,认认真真,一字一句道:“妹妹!”
只字片语像在打哑谜,沈烟作为局外人,一句也没听懂,她走到床边本想坐下,忽而想起周延礼那变/态的占有欲,若无其事地又退到了一边问:“什么妹妹?你又怀孕啦?”
“没有啊。”
周爻还不到三岁,陈佳肴这两年工作也越来越忙,哪里有时间精力再要一个孩子啊。她不解地扭头看向周爻,目光先在小朋友胖嘟嘟的脸上转了一圈,确定他脸上的脏只是脏,没什么伤,才看向那只小猫。
陈佳肴秉着对小朋友的尊重,首先没有质疑周爻,而是把周爻递过来的小脏猫接到手里夸了句“可爱”,才问周爻:“什么妹妹呀?”
周爻“哎呀”一声,有些着急,“妈妈笨!”
陈佳肴失笑,点点头配合说:“嗯,妈妈笨,那幺儿告诉妈妈好不好?”
幺儿是周爻的小名,秦煦岚取的,后来周延礼根据小名谐音取了个大名,定为周爻,爻意为卦,引申意义有阴阳组合的意思,周明宣当时听了这个名字很是赞同地点头,说一句:“世间万物都离不开阴阳,挺好的。”
所有人似乎都在想意义,只有陈佳肴暗地里感慨了一声,挺好的,笔画简单。
这些年,家长为了拼寓意拼高端经常给孩子取一些很繁琐的名字,小朋友不会明白这些含义,只知道考试的时候别人都写好几题了,他们名字还没写完。
幸好,周爻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哎呀。”周爻一听陈佳肴承认了自己笨,更着急了,他伸胳膊伸腿要上床,沈烟眼疾手快把小奶团子拽回来,周爻被拽回来气哼哼地扭头瞪沈烟,沈烟摘了他脑袋上的帽子,弹了个脑瓜崩说,“瞪什么瞪,你可感激我吧,要不是我,你爹指定又把你关小黑屋。”
陈佳肴怀孕的时候,身边人就说周延礼以后肯定是一个严父,后来周爻出声,周延礼也果不其然做了一个严父,不过他的严通常不会展现在动粗上面,他有自己的办法让小朋友服软。
打?
现在的小朋友可聪明了,知道你是爸爸不舍得对他下狠手,所以根本不怕。
小朋友怕什么呢?
怕黑。
怕身边没有人。
怕子虚乌有的鬼怪。
于是周延礼便弄了个小黑屋出来,每次只要提起小黑屋,周爻绝对瞬间乖得不像话。
“哎呀,妹妹!”周爻急得原地打转,转了两圈以后,忽然捧着自己的小肚子,用力一挺,两只小手在空中画一个圈,抱住自己的肚子说,“妹妹呀!”
陈佳肴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沈烟越看越像“怀孕”,扭头正色问陈佳肴:“真的不是你怀孕了吗?你别骗我啊。”
陈佳肴哭笑不得说:“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谁啊?”沈烟问。
“童飒。”陈佳肴说,“前段时间和她吃饭,带着幺儿去的,席间童飒说自己怀孕了,想要个女儿,可以给幺儿做妹妹,我说妹妹挺好的,我也想要。”
“哦,所以你儿子就把人家的孩子抱给你做妹妹了?”沈烟听得不由自主鼓掌,“我们周爻可真是疼妈妈啊,这种事情都能干出来。”
周爻从小做什么事情最爱让别人给他捧场,捧场的最直观表达就是鼓掌,于是这会儿他看到沈烟鼓掌,自觉自己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拼命地给自己竖拇指,然后给自己鼓掌。
沈烟一脸慈祥地摸了摸周爻的脑袋,然后把小朋友推到床边,朝陈佳肴一抬下巴,“问问你儿子,从哪找的妹妹。”
“什么意思啊?”陈佳肴问。
“我刚从楼下把他薅回来的。”沈烟说,“那么丁点小孩,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万一……我看你去哪哭。”
陈佳肴惊,“他自己出去的?”
“哦,还有哈哈。”沈烟说。
陈佳肴扶额,他们就不该教哈哈怎么开门。
于是这天,等周延礼回来以后,周爻用一个“妹妹”换来了十分钟的小黑屋。
他本人表示十分委屈,并且很生气地把“妹妹”送回了家。
·周叉叉·
给周爻取名的时候,陈佳肴想到了各种角度,唯独没有想到这个“爻”虽然看上去简单,但却不是特别实用,所以生活里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个字,尤其小朋友,更不认识了。
为了顺口,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句“周叉叉”,从此,周爻再也没听过自己的大名叫什么。他本人倒是也没有很在意这一块,有时候还觉得挺有趣。
直到年底考试,因为错题他卷子得了不少红色的叉,陈佳肴耐心解释对号和叉号的区别和意义。
从那以后,周爻严令禁止任何人喊他周叉叉。
因为不吉利。
幼儿园升小学的时候,周爻有了第一个同桌,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长得很水灵,皮肤白里透红,两只眼睛黑得像葡萄,头发很多,总是被家长扎成各种各样的小辫子,她哪里都好,唯独是个小哑巴。
太可惜了。
周爻在家里盘腿坐在地毯上,掰着手指头跟陈佳肴夸同桌哪里好哪里好,最后说到哑巴的时候皱了皱眉说:“为什么一定要说她是哑巴呢?不能说她安静吗?”
陈佳肴听到周爻这话心里一暖,她伸手把小朋友抱进自己怀里说:“当然可以啊,我也觉得安静更好一点。”
“可是他们总爱喊她哑巴,我都已经打过一次了。”周爻恶狠狠握拳,“下次再让我听到我继续打。”
陈佳肴震惊,周爻在学校打人为什么没有老师告诉她,就算老师说,挨打的学生的家长不会说吗?但是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估计那挨打的学生也心虚,家长同样心虚。
陈佳肴叹了口气,摸了两把周爻的脑袋说:“不能以暴制暴。”
“我是暴力,他们可不是。”周爻还一副他们那些也配称之为暴力的表情。
陈佳肴正色说:“语言暴力也是暴力,恶语伤人六月寒。”
“听不懂。”周爻没什么耐心。
陈佳肴在教育周爻这块一向都很有耐心,她说:“恶语就是不好的言语,比如他们用你听了不舒服的口吻喊你同桌哑巴,哑巴当然不是什么恶语,但是恶劣的口吻是,六月是夏天呀,夏天好热的你还记得吗?不好的言论会让人在很热的夏天也觉得冷,因为心冷,懂吗?”
周爻似懂非懂。
陈佳肴也并非真的要他今天就懂,她只是要给他灌输这些意识。
晚上周爻睡得很早,他刚睡下没多久周延礼推开门回家,陈佳肴看到他肩上有湿意,迎上去问:“下雨了吗?”
“一点点。”周延礼说着俯身顺势在陈佳肴唇上亲了一下。
陈佳肴笑了笑,伸手接住他脱下的外套搭在衣架上,问:“晚饭吃了吗?”
“没有。”在陈佳肴变脸前,周延礼急忙解释,“中午吃得晚,不饿。”
哦,还不如不解释。
“真行,出差就可以三餐不定时了吗?”
周延礼唇角一翘,从背后把陈佳肴抱在怀里说:“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陈佳肴反问。
周延礼很理直气壮地认怂,“没有了。”
陈佳肴其实本来不爱插手周延礼的生活,但是自从开了公司,他就越来越忙,忙起来三餐很难稳定,长此以往,在陈佳肴刚怀孕时,周延礼检查出来胃炎,胃病这种病,一旦跟了你,是要跟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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